Lotus說：“要是港盛附近的話，可以問下南江菀。她好像換過好幾個健身房，最近這個用兩三年了。”

“為什麼換？”

Lotus說：“健身房經常跑路吧，我也搞不懂。我也不健身的啊，工作太忙了。”

“你們是不是也經常加班？這樣還有時間健身？”

Lotus說：“有一種人，天生精力比較充沛，可能就是要獲得成功的吧，南江菀就是這樣的人。彆看她是我組長，我比她進公司還早一點呢。”

Lotus對這種事情看得比較淡，南江菀工作是上進，升得也快，可幾乎完全沒有個人生活。

羨慕，但敬而遠之。

想到這裡，Lotus忽然看向賀回舟。

賀回舟被盯得不自在，說：“為什麼這麼看我？”

Lotus說：“你為什麼突然想健身？你雖然不運動，但身材挺好的，看起來沒有小肚腩。”

賀回舟眨了眨眼睛，說：“聽說學姐健身，覺得挺好的，強身健體。”

沒有找借口，也沒有說得太直白。

柳彆枝詫異地看了看友人。

以她對賀回舟的了解，明知道Lotus為什麼這麼問，賀回舟怎麼會還cue到南江菀。

這不是她的性格。

是愛可抵萬難，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Lotus點點頭，說：“她真的堅持很久了，有時候還會去跑馬拉鬆。”

柳彆枝生怕小姐妹馬上報名馬拉鬆，連忙問：“南組長有男對象嗎？”

Lotus：“男朋友肯定沒有，女朋友我不知道。”

柳彆枝說：“她出櫃了啊？”

Lotus賊兮兮地說：“她這麼典型的女同配置，哪怕真喜歡女生也不奇怪吧。”

幾乎原封不動的詞。

“……”柳彆枝飛快滑跪：“對不起。”

Lotus說：“她喜歡男的還是女的，我還真不清楚，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她喜不喜歡人類。不過之前有過女同事跟她表白。”

柳彆枝倒是確定南江菀喜歡女的，但她不能說。

柳彆枝問：“然後呢？”

“那是她帶的實習生，半夜兩點給她發表白微信，估計也猶豫好久。然後她兩點半給人家打電話，問人家要不要進新開的項目組。”Lotus的表情幾乎帶著同情，“後來小同事實在憋不住，當麵問她可以不可以談戀愛。南江菀她說——”

——“‘好的，我知道了。正在統計今晚的加班餐，要算上你嗎？’”Lotus模仿南江菀說話的口吻，繃不住笑了，“然後實習生就離職了。”

柳彆枝現在對南江菀很有些意見，皺著眉頭說：“如果她直接拒絕表白，實習生根本不會進項目組吧。這不是拿愛情吊著人家當牛馬嗎，渣女！”

Lotus說：“那個實習生很優秀，能爭取到進項目組，也挺不容易的。”

賀回舟一隻手捧著腦袋，另一隻手用筷子在碗裡數飯粒，說：“就算被表白，也沒有因為私人感情影響對方的職業生涯，是很專業的做法呢。”

？你看起來還挺躍躍欲試？

柳彆枝好痛苦。

·

南江菀下午來上班的時候，換了身衣服。

賀回舟一直盯著透明會議室的情況，見到南江菀出現，就果斷跟了過去。

港盛的同事看著她：“小船大大，怎麼啦？”

賀回舟看著南江菀，說：“學姐，你現在忙嗎？”

南江菀剛坐下，本想讓賀回舟有話在這裡說，但見她躊躇的表情，心中有種奇怪的預感，於是又站了起來：“去陽台吧。”

陽台上春光正好，還有嘰嘰喳喳的鳥叫。

“什麼事？”南江菀說。

賀回舟說：“學姐，謝謝你昨晚送我回澹城，如果沒有你，我昨晚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南江菀頓了頓，道：“不用。每個人都會遇到難處。”

賀回舟說：“話是這麼說，也沒有人會這樣幫助我了，柳彆枝都不一樣。學姐，你很優秀，對我也很好。”

這段對話像是在論證什麼似的，再配合賀回舟的眼神，不難猜出來。

“不要這麼想。如果實在過意不去，給我轉400元車費——”南江菀張口，想將苗頭扼殺。

可賀回舟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聲音比南江菀要高：“學姐，我喜歡你！”

聲音有些顫抖，仔細一看，右手正握著拳，也在微微顫抖著。

晚了啊。南江菀心中歎息著，說：“抱歉，我不喜歡你。”

賀回舟肩膀聳拉下來，說：“我知道我現在還不夠優秀，配不上學姐。但我沒有忍住，對不起，打擾到學姐了。我會繼續努力的。”

南江菀想了一會兒，乾巴巴地說：“不用。你這樣就很好。”

再怎樣努力，也改變不了什麼。南江菀想這麼說，又覺得不妥，便欲言又止。

南江菀沒再說什麼，繞過賀回舟，打算離開陽台。

誰知賀回舟叫住了她。

——“還有一件事，下周我媽要過來，她說謝謝你送我回去，要請你吃一頓飯。”

——“這樣的情況，學姐，你還願意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