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麵:死人了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要為……(2 / 2)

活下去[無限] 夢裡的貓 4082 字 9個月前

樊夏後怕過後是渾身止不住的發冷。

的確,公司裡上至領導下至基層員工,都是要求統一穿著黑色職工製服的,無一例外,這人身上穿的卻是白色運動裝,明顯不是公司的員工。

她們公司的人員神隱歸神隱,安保方麵的硬件措施還是挺靠譜的,除了低層的餐廳,健身房之類的開放區域以外,想要到達比較重要的工作區高層都是需要刷員工卡和錄入指紋的,即使沒人員看守想要上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看這人碎得這麼徹底,很明顯是從很高的樓層上掉下來的,又不是公司員工,那他怎麼上去的就成了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但相比這個人很有可能不是單純的跳樓自殺,更讓樊夏感覺發冷的是這些公司員工臉上的表情。

他們看著屍體,嘴裡說著驚恐害怕的話,臉上卻無一絲恐懼意外的表情,眉眼彎彎,嘴角的弧度依舊那麼完美。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甚至在現場的氣氛裡察覺到了一絲怪異的愉悅。

愉悅什麼?愉悅死了人嗎?

樊夏再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合理解釋眼前的詭異情況。

因為比起那什麼規章製度的見鬼解釋,這些人此時給她的感覺更像是臉上無時無刻戴著一麵完美的微笑麵具。不知怎的,她極突然地就聯想到中午的那張人臉麵具。

樊夏狠狠打了個冷戰,試圖甩去腦中的可怕聯想,這不可能的吧?

警察的及時到來中斷了她的腦洞大開,作為倒黴險些被砸死的第一目擊證人,樊夏需要配合警方錄筆錄。

有人民警察在身邊,即使隻是公事公辦走流程,也給了樊夏無限的安全感。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跟著上了警車,遠離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去警局的路上,樊夏想起應該給父母打個電話,免得他們擔心。

她在電話裡簡單說了下她要晚一點回來,讓他們不用等她吃飯的事,樊母在電話那端表現得有些急切:

“為什麼要晚點回來?你要去哪啊?是不是跟同事出去吃飯?”樊母似乎是誤會了什麼:“夏夏,媽跟你說,外麵吃的東西不乾淨,全是地溝油,你身體可還沒好呢。不然你帶著你同事回家來,幸好我今天買了不少菜,可以給你們做一桌子好吃的。外麵的飯菜哪有家裡的好啊?”

樊夏原意是不想讓父母擔心害怕才沒說她晚回的原因,可樊母顯然對她緊張的緊,怎麼說都不肯讓她在外麵多留一秒,催促著她趕緊回家:“你忘了你是怎麼出的事了?彆在外麵瞎晃悠了,趕快回家。或者你把現在的位置告訴我,我和你爸去接你,外麵多不安全啊,你還想不想好了?”

樊夏無奈,把她公司裡死了人,她作為目擊證人要去趟警局的事說了。話剛說完,電話那端忽的便沒了聲音,她一連“喂”了好幾聲,都沒人應。她將電話從耳朵邊拿開看了看,並沒掛,屏幕上仍然顯示通話中。

她等了幾秒,想著是不是掛了重新打過去,電話裡終於傳來了聲音,不過說話的人換成了樊父:“夏夏,你有沒有受傷?是不是被嚇到了?唉,怎麼好端端的會出這種事呢?你彆怕,你在那個警局,爸爸一會來接你啊?”

樊夏看看車窗外麵漸暗的天色和連綿不絕的雨:“不用了,我沒事,您不用折騰了。我錄完筆錄就回來,你們先吃飯,不用等我。”

樊父沒堅持:“哎,行吧,那你路上小心些,早點回來,我們在家等你。”

樊夏掛了電話,作為第二目擊證人,與她同坐一輛警車的李佳樂看她打完電話,巴巴地湊過來:“夏夏,叔叔阿姨是不是讓你快點回家啊?”

“嗯。”

“叔叔阿姨管你管得還是那麼緊啊,晚一秒回家都不行。從前讀書時就是這樣,恨不得你時時刻刻待在家裡不要出門,現在你都已經那麼大了,還……”李佳樂說著說著噤了聲,因為樊夏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那種打量的眼神讓她有點慌。

李佳樂恍覺說彆人父母的不是好像不太好,遂換了個話題:“夏夏,你害怕嗎?我快害怕死了,現在想起來心臟還砰砰砰跳個不停,你說人怎麼就會想不開自殺呢?活著多好啊,就那麼毫無價值的死了,摔得血肉模糊,多可惜啊……”她最後極輕微的嘟囔了一句:“真是太可惜了。”

樊夏沒再搭理她,默默保持著一臂的距離,看著窗外後退的風景,腦中思維開始發散:為什麼整個公司裡看起來,就她和李佳樂兩個正常人呢?那些所謂的同事,到底是什麼人?今天死的這個人……會與他們有關嗎?

錄筆錄的時候,樊夏猶豫了下,還是將中午吃飯吃出人形臉皮的事連帶著說了,對這件事她始終保持著懷疑態度。

警方公事公辦地表示他們會一並進行調查,樊夏看不出來他們是否有重視,但她能說的都說了,接下來是警察的事,再多的她也管不了。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李佳樂還沒完事,出來的隻有她一個人。下了一天的小雨不僅沒見有停下的趨勢,反而不知何時轉成了潑天的傾盆大雨。

天空中厚厚的烏雲呈現出一種暗暗的紅色,肉眼可見電光雷蛇在雲層中不斷湧動。

迎麵吹來的狂風挾裹著豆大的雨珠打得人臉頰生疼,樊夏那把老舊的折疊雨傘就是個擺設,壓根就擋不住什麼,等她頂著狂風暴雨跑到公交車站,身上衣服早就濕透了,冷得她牙關不住打戰。

鬼知道大冬天的怎麼會有這麼猛烈的雷陣暴風雨,一想到她要穿著一身濕衣服頂著暴雨轉幾趟公交車回家,樊夏眼前就一陣發黑。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願意再坐那見鬼的地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