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麵:血字 快跑!你的父母不是…………(2 / 2)

活下去[無限] 夢裡的貓 5327 字 9個月前

那炸雷似是就在窗台邊炸開的,聲音極響。樊夏乍然醒來,隻覺耳鼓膜到腦子裡都是一陣嗡嗡聲,同時心臟急促跳動,像是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她閉著眼緩了好一會,等那陣耳鳴聲過去了,才感覺舒服了一點。

而這麼點時間,足夠她弄清楚現在的情況了。

明明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樊夏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直竄上了天靈蓋。

她清楚地記得,她睡著之前根本就沒有關燈!

可此時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明明白白地在告訴樊夏,有除了她以外的人關了房間的燈。

問題是,她為了防止父母突然進來,是鎖了門的啊!

樊夏渾身僵硬,不僅如此,她還極為清晰地感覺到在那目光無法觸及的黑暗處,有兩道有如實質的視線穿透了濃稠的黑暗,正死死盯在她身上。

存在感如此的強烈,讓她想忽視都做不到。

聽著窗外的驚雷一個接著一個,和著入夜後就變大的瓢潑大雨聲,樊夏心如擂鼓。

距離她醒來其實不過才幾分鐘,視線的主人卻仿佛察覺到了什麼,隨後房間裡輕輕響起拖鞋落在木地板上幾不可聞的腳步聲,慢慢靠近了床上的人。

感受到對方的接近,樊夏繃緊了身上的肌肉,眼睛悄咪咪睜開一條縫,想要試著看看能不能看清在她房間裡的是什麼人。

然後她看到了——

兩張泛著詭異光澤的蒼白色臉龐,在閃電帶來的光亮裡猛地俯身而下,到離她臉部上方不到一掌處才堪堪停下。

如此近的距離,那兩對黑窟窿似的眼洞裡暗紅近黑的眼珠一瞬不眨地死死盯著她,與此同時,一股極冰冷的氣息緩緩吹浮到樊夏的臉上:

“夏夏……”

“夏夏……”

“夏夏,你醒了嗎?”

這是……

臥槽,這是她媽的聲音啊!

樊夏差點沒崩住自己麵上裝成熟睡的表情。

樊母的聲音裡依舊帶著無儘的溫柔,和樊夏眼前那冰冷無機質的可怕樣子截然不同。她那麼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甚至聲音裡還帶上一絲寵溺的笑意:“夏夏……夏夏,你是不是醒了?夏夏……告訴媽媽,你有沒有醒啊?”

樊夏一動不動,連眼球都始終保持同一個角度,呼吸均勻而綿長,儼然一副熟睡中的樣子。

樊夏腦子裡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幸好,幸好她的心跳已經沒有剛醒來時那麼劇烈了。否則那麼近的距離,說不好就要被發現了。

樊母喚了一會,床上的人都沒有什麼反應。兩雙暗紅色的眼珠在眼眶裡轉了轉,那兩張蒼白詭異的臉終於慢慢縮回去。

然而不等樊夏悄悄在心底鬆口氣,其中一張臉又猛地一下湊上來,甚至離得比剛才還要近。這次的聲音完全變了個樣子,再沒了往常的溫柔,仿佛毒蛇在嘶嘶吐信:“夏夏,其實你已經醒了吧?”

啊啊啊——

樊夏心底瘋狂尖叫,麵上不動如山,被子下的左手臂已經快要被她自己給掐腫了。

“樊母”定定看了她一會,確定床上的人的確沒醒,才慢慢縮了回去,後麵沒再俯下身來。

樊夏定定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和均勻的呼吸,連翻個身都不敢,把自己當做一座不會動的雕像。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守在床邊的兩人忽然動了。

樊夏聽到他們慢慢走到窗台邊,打開了窗戶。急劇的狂風霎時卷著滂沱的大雨灌入室內,迅速帶走了臥室的溫暖空氣,染上潮濕的水汽。

在窗簾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聲中,兩人如同樊夏今夜無數次暗中祈禱的那樣,離開了臥室。

關門的“哢噠”聲響起,樊夏在滿室的雨水腥氣裡默默流淚。

不敢動啊,她不能動啊。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再殺個回馬槍。

她想著至少堅持到天亮,不管今晚是怎麼回事,到時候她就有理由離開這裡了。

可離開的前提是她能一直保持今天的記憶,樊夏沒等一會,就驚恐的發現腦中的記憶開始漸漸變得模糊。

就像有一道看不見的力量從她早上起床後的記憶開始,一點點往後蠶食。

樊夏有種預感,等到天亮的時候,就是她今天的記憶徹底消失的時候。

實際上現在距離天亮沒有多久了,樊夏試探著睜開眼睛看了看,房間裡沒有彆的動靜。她翻了個身又等了半分鐘,沒再出什麼意外。

時間刻不容緩,樊夏果斷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摸到床頭的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現在時間是6:57。她將手機一角含在嘴裡照亮,拿出枕頭下的日記和筆,想要抓緊時間把今晚的事以最簡練的文字記錄下來,重點是提醒失憶後的自己趕緊離開,

不曾想剛翻到最後一頁,一個血紅色的大字伴著撲鼻而來的血腥氣,毫無預兆地印入了她的眼簾。

“跑!”

樊夏瞳孔緊縮,眼前鮮血淋漓的大字和那個碩大的感歎號幾乎占了整整一頁,明晃晃地印在她今晚寫下的日記後麵大片空白處。

血字看起來寫了有一定時間了,血液已經凝固,顏色開始變深。字跡有些潦草,像是匆忙間寫下的。

除了這個一眼就能讓人看到的“跑”字外,樊夏目光一凝 ,注意到書頁最底下還有一行不引人注目的蠅頭小字,同樣是以血液寫就,她把光源下移,凝神細看:“快跑!你父母不是……”

還沒等她看完,樊母帶點森然的詢問突然在她頭頂炸響:

“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