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夏壓下心頭的種種疑惑,繼續朝後翻,好在後麵傷者的死亡日期那裡都是空白的,這幾人很可能都還活著。但緊接著她就翻到了謝逸的名字,然後是……她的名字?
臥槽?
樊夏翻過去又翻回來,確認自己真的沒看錯沒眼花。這張證件照這頁病曆單的的確確是她的沒錯:
樊夏,女,生於1993年5月25日。
坐在144號公交車第5排第1座,所在病房為403號。
最後卒於………
看到這張病曆單,樊夏隻稍作思考就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怪不得啊……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思議,這麼看來,他們恐怕是坐公交車的時候出了事,然後因為某種不明因素來到了這裡。
怪不得那條新聞那麼奇怪,原來是為了提醒他們這些車禍事故的真正主角。
謝逸看著樊夏一臉的震驚臉,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他指了指位於他左手邊的402病房,道:“我已經找到我的病房了,我先走一步。”
於是樊夏就眼睜睜地看著他邁著大長腿推開了那扇白色的病房門,門開後從裡麵透出一陣柔和的白光,從門外看不清門裡的情景。
謝逸毫不猶豫地踏入白光裡麵消失不見,隨後連帶著整個402病房的房門都開始由下至上的消失,最後獨獨剩下了一麵白色的牆壁,看不出絲毫剛才這裡還有扇門的痕跡。
樊夏恍然大悟,這才是真正的出口!原來他們相應的病房就是那道與現實交接的生門!
看來鄭一民作為一個鬼還是有點良心的,至少在這個世界擁有生門這事兒上沒騙她。
樓梯那已經沒了動靜,樊夏想了想,把病曆冊放在走道中間,保證後來人能一眼看到,才循著順序找到403病房,用手輕輕一扭門把手就推開了門。
樊夏迎著並不刺眼的柔和白光往裡走,依稀看到前方的白色光芒裡有一張病床,病床上閉眼躺著一個身穿藍色病號服,長相與她一模一樣的女人。
不待她再看得清楚些,下一秒,樊夏眼前忽地一黑,一股強大的吸力拽著她不停往下沉。
樊夏感覺整個身體一落,再睜開眼時,看到的就是上方潔白的天花板,安靜的病房裡隻有她一個人在。
伴隨著鼻尖濃鬱的消毒水味,一股龐大的記憶洪流湧入腦海。
在短短的三分鐘裡,樊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然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媽的,她就是個孤兒,哪來的父母啊!
她父母早在她出生後就離開了家,25年來除了頭幾年給她打過錢外一直杳無音訊。樊夏在10歲之前都是由無兒無女的張奶奶將她養大。10歲那年奶奶因病去世後,她就一直是孑然一身。
樊夏唯一見過父母的樣子是在奶奶給她的照片上,是他們年輕時候照的。那兩鬼魂幻化的人皮分明就是她父母的老年中年版,就連性格都是照著她曾經幻想過她的父母會有的性格來演。
無怪乎她明明認不出他們的背影,卻一次次升不起什麼戒備之心了。
至於其它鬼魂那就更不用說了,身為一個鬼,為了騙她居然連玄學大師那套都搞出來了,李佳樂甚至還給她科普過要相信科學,杜絕迷信。讓樊夏連吐槽都不知該從哪開始。
樊夏麵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無限發散著思維,回憶著這次槽點滿滿的任務。
算起來,這才是她的第二次任務,難度就已經如此之高,真是對新人一點都不友好。
這次任務的難點估計就在於那些混亂虛假的記憶,而每天記憶清零的關鍵八九不離十就是那些“治頭疼”的白色藥片。若是她沒有一時興起斷了藥片,或者沒有寫下日記,現在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想到這裡,樊夏掀起身上的病號服看了看心口處那朵血紅豔麗的彼岸花,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刺青,而是詛咒的印記。
三個月前,她在m國飛往華國的飛機上不幸卷入了一起超自然事件,那是她的第一個任務,與謝逸也是由此相識。
彼時的她即使一臉懵逼,三觀儘碎,卻在任務中無意救了他一命,那時謝逸加上飛機那次總共已經完成了三個任務,算得上一個老手了。
在飛機落地後,樊夏的心臟突然一陣強烈的窒痛感,隨後她就驚恐地發現心口處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朵血紅彼岸花的印記。而謝逸好心地告訴她說———
這朵看起來妖嬈美麗的花,是詛咒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