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謝逸 這是一個極為好看的男人。……(1 / 2)

活下去[無限] 夢裡的貓 3862 字 9個月前

樊夏設想過許多種第二病棟的4樓會有的情景,卻獨獨沒想到眼前這堪稱魔幻的一幕。

一分鐘前的她甫一踏上4樓的最後一層台階,身後就是一陣陰風刮過,伴隨著“呲啦”一聲響,她的整個後背猛地一涼。

樊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好似在一瞬間穿過了一層看不見的水膜,渾身的疲憊一掃而空,精神得可以再狂奔八百裡完全不是問題。

事實上她也的確往前又狂奔了幾步,直到她即將跨進4樓大門轉入走廊,身後傳來一陣不甘的嘶吼:“夏夏!夏夏!你快出來!”才反應過來她大概可能也許是安全了?

樊夏不知從哪裡生出來一份狗膽,刹住腳步往後往後看去。

在她身後五步遠處,有一層看不見的透明結界將4樓和樓梯間分割開來,那密密麻麻的鬼魂,她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部擠在結界外,拚了命地想進來,臉都擠得變了形,卻隻除了讓結界上蕩起一圈圈透明波紋外,毫無進來的辦法。

近距離看這些鬼顯得更恐怖了,原來蒼白的人皮偽裝已經消融殆儘,沒了那層人皮,這些鬼真的是長成什麼樣的都有,臉上的皮肉有鮮血淋漓的也有腐爛生蛆的,辣眼睛得很。

每一張臉上都無一例外帶著濃濃的不甘與怨恨,還有對活人的渴望。

樊夏冷眼看著這些辣眼睛的鬼嘶喊著對她各種威逼利誘,看見她回頭,疑似她“母親”的那位甚至還在那聲音極溫柔地打親情牌:“夏夏,快出來,媽媽最疼你了,你快出來啊。”

全然不覺自己頂著那張有白白胖胖的蛆蟲,在稀爛的臉肉裡鑽來鑽去的臉溫柔說話殺傷力有多麼強大。

這誰頂得住啊,再多看一眼她就要吐了。

樊夏果斷轉回了身,順手摸了摸後背被撕開的衣服,大片瑩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裡涼嗖嗖的,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她應該是經曆了九死一生,差那麼一點點就掛了。

後怕地抹一把臉,她頭也不回地徑自轉入走廊,再不去管身後的牛鬼蛇神。

卻不想剛轉過彎,就在長長的白色走廊裡看到了一道不容忽視的頎長身影站在走道中央,手裡正拿著什麼低頭看著。聽到她走動的腳步聲蹙緊了眉向這邊看來,身體緊繃明顯作防備的姿態。

樊夏先是嚇了一跳,待看清他的模樣後又不由放下心來。

這是一個極為好看的男人。眉眼清逸雅致,周身氣質清貴,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就儼然給人一種濁世翩翩貴公子的感覺,明顯不是和樓梯口那一群歪瓜裂棗一夥的。

最重要的是這男人給她一種莫名眼熟的感覺,看清他的第一眼樊夏腦子裡就莫名浮現出了一個想法和一個陌生的名字:這是與她同樣遭遇的同伴之一,謝逸。

顯然,有這種感覺的不止她一人。

謝逸看清了來者何人後,不由放下了身體的戒備,帶點驚訝地望著她,眼神疑惑地問了一句:“樊夏?”

他的聲線清冷低沉,很是好聽。樊夏條件反射地就回了句:“是我,你認識我嗎?”

這莫不是他鄉遇故知?

隻可惜她較為可靠的記憶依舊僅限於這七天來的親身經曆,她要是曾見過外貌氣質那麼出眾的男人絕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更彆說兩人還是認識的了,故而關於過去的那些一看就是作假的記憶不提也罷。

謝逸看著這個臉上帶著平框眼鏡,短發及肩的美貌女子,誠實地搖了搖頭:“不認識。”

樊夏:“……”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

謝逸看出了她的無語,卻沒有再多解釋什麼,他揚了揚手裡隻有薄薄十幾頁的病曆冊:“我想你或許也會對這個感興趣。”

樊夏走到他近前處,接過病曆冊低頭翻看起來。這是144號公交事故患者的病曆單拚接成的冊子,上麵貼著傷員的證件照,寫著傷員的姓名性彆以及出生年月日。

但奇怪的是這病曆單上後麵寫的不是傷情如何,用藥如何。而是位於144號公交車第幾排第幾座,住在第幾號病房,最後卒於幾月幾日……

沒錯,上麵居然還附帶著死亡日期,樊夏隻翻過一頁就詫異地睜大了眼,這是———

在第一張病例單的背麵赫然有一張高清相片,照片裡的主角穿著染滿了血的白色運動服,頭骨碎裂,腦漿四濺。四肢嚴重地摔變了形,整個人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人形了。

這不就是那天她從公司出來時,險些把她砸死的人嗎?再回去看這個叫於民的男人的死亡日期,赫然是12月18日。

謝逸看她一刹那變化明顯的臉色,瞬間猜到了點什麼,篤定問道:“你見過他。”

樊夏點點頭,將那天發生的事簡單說了。謝逸垂眸沉思了兩秒,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原來是這樣。”

這樣?哪樣?樊夏不解地看向他,卻隻得了一句:“你往後看就明白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