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還沒真死呢就在這號喪,不嫌晦氣啊。真那麼怕死你現在就可以開車離開。”他最後那句話明顯不懷好意,但好歹截止住了在人群裡不斷蔓延的絕望氣氛。
胖男人嚎了一通終於勉強接受了現實,他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從地上爬起來,朝幾個冷眼旁觀一看就像是老手的人一一示好,表示他是才經曆過一次事件的新人,希望各位在這三天裡能儘量保護他,要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他第一個找的就是謝逸和樊夏,因為這兩個人在所有人中看起來最鎮定。
可沒想到,他還沒等走到謝逸身邊,就被對方投來冷漠的一瞥嚇住了腳。
胖男人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莫名不敢再上前,一雙眼睛無助地轉向看起來更好說話的樊夏,卻見樊夏也無奈地攤了攤手,道:“我也是新人,幫不了你多少。”
她又不是什麼舍己為人的聖母,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何談保護他人。樊夏隻能保證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她絕不會見死不救,再多的就恕她無能為力了。
不過這話就不用說出來了,省得被人借故埋怨。
胖男人鍥而不舍地繼續去求其他人,樊夏沒有再看,拉開外套的拉鏈去掏衣服內兜。謝逸看見她的動作,立馬避嫌地撇開眼。
直到樊夏從衣服裡掏啊掏,掏出了一個眼熟的玻璃小瓶,小心地拿在手裡對他說:“這是我收拾東西的時候在背包裡發現的,我確定我之前沒有見過它,是突然在我包裡出現。”她頓了下,有點不確定地問道:“你有嗎?這應該是這次任務的關鍵道具吧?”
謝逸這才轉回視線,耳根帶著一點點窘迫的紅暈,看看她手中的東西,從口袋裡摸出個一模一樣的小瓶,肯定了樊夏的猜測:“嗯,我也有,每個任務者手上應該都有一個。在來之前,我從中取出一點作為樣本,送去了檢測中心,等這次任務結束應該就可以拿到結果了。”
樊夏心中一凜,雖然還不知道這東西的用途是什麼,但想來肯定是和鬼魂有關的,若是真的能檢測出其中的成分,說不定就能想辦法人造出來,在以後的任務裡或許還能派上用場,等於多了一個依仗。
想法是很美好很天真,可人就是要不斷心懷希望的不是嗎?
在他倆說話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有16、7歲,紮著馬尾辮,穿著運動服學生模樣的女生主動走過來,落落大方地對兩人打招呼:“哥哥姐姐你們好,我叫林琳,這是我的第二次任務。”
林琳看見了之前謝逸冷淡的模樣,知道他不喜陌生人靠得太近,因此禮貌地停在離他們三步遠的位置。
她早就認出了謝逸就是她身邊許多同學朋友都在粉的那個謝影帝,但她沒有試圖向他套近乎,而是轉向樊夏,直接說出了來意:“你們手上拿著的這個東西,我也有。”她伸出手掌,手心裡躺著一個同款玻璃小瓶:
“這是我今天接到任務後在包包裡發現,我剛才隱約聽到你們說這是什麼關鍵道具?”說到這林琳帶著點靦腆的笑了笑:“我不太清楚這有什麼用,聽起來好像挺重要的?姐姐你們能不能跟我簡單說一下?”
林琳長相乖巧,又很有禮貌,即使她眼底同樣有著掩藏不住的害怕和不安,可她沒有哭也沒有鬨,更沒有提出任何令人反感的要求,和之前那40來歲都被嚇得形象全失的胖男人一對比,成熟得讓人心疼。
樊夏聽她的話就知道林琳估計根本不知道彼岸論壇的存在,她先簡單跟她講了彼岸論壇的事和進入方法,告訴她那裡麵有很多有用的東西。
然後樊夏想了想,覺得現在再看論壇也來不及了,她從背包裡拿出那本記有不少關於彼岸詛咒筆記的筆記本,從中撕下來記有七條通用規則的那頁遞給林琳道:
“這幾條規則你一定要記牢了,這小瓶東西就是第六條裡提到的關鍵道具,具體怎麼用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所以暫時無法告訴你。”
林琳顯得很是感激,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張紙:“謝謝姐姐,謝謝姐姐,姐姐你真好。”
他們沒說多一會17:00就快要到了,樊夏之後再沒見有彆的人來,眾人再不情願也隻能一個接一個的進了莊園的大門。
剛才眾人在外麵就看到了在莊園內,雕花大門的旁邊有兩間用那種活動板房的材料搭建的低矮棚屋,看起來像是門房時。
來這做任務的人除了那被動前來的胖男人外,都提前查過莊園的相關資料,知道這裡有個看守莊園的老頭。
大家不約而同地靠近了門房室,想要跟那一直住在這裡的老頭打探點消息。
可惜門窗都鎖著,他們隻能透過玻璃窗看到裡麵的確有人居住的痕跡。
“那老頭是住在這裡看守莊園的,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他應該不會去太遠的地方,不如我們在外麵先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同,在這種地方也沒人想要脫離大部隊單獨行動,於是一群人順著圍牆在莊園內尋找起來。
樊夏看著覺得有點好笑,明明他們可以順著前院裡隱約還能看出點痕跡的小路往裡尋找,可所有人都在下意識地避開莊園正中央那座偌大的屋子,選擇貼著距離最遠的牆根走,就像是晚點進去他們就能晚點死一樣。
是的,他們早晚還是要進那鬼屋的,想要尋找到生路就代表著要主動去尋找線索,若是抱著龜縮在哪一個“安全”角落就能順利度過整個任務的話,那就離死不遠了。
更何況,這裡根本就不存在所謂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