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腳步匆匆地往剛才見到老頭的地方趕,雖說瘦高個男生說的是“我”,但他的同伴也跟著一起來了,那富二代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湊到樊夏身邊與她搭話。
樊夏從他口中得知了他們幾人的名字:富二代叫李昂,瘦高個男生叫劉以同,胖男生叫張輝,紅裙子女生叫陳莉,白裙子女生叫張柔,最後一個女生樊夏已經知道了,叫吳燕。
他們六人都是隔壁省A大的學生,同屬一個社團。因聽人說起玉林市通寧縣有一處鬨鬼的靈異莊園,這次就專門組織了過來探險。
奧對了,他們的社團的名字叫非自然現象民俗研究社,樊夏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他們平時都做些什麼了。
這真的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啊。
在這個社團裡劉以同是社長,李昂說彆看劉以同斯斯文文的模樣,社團中就要屬劉以同對各種靈異相關事件的研究最狂熱,知道的也最多。
李昂則是活動的主要資金提供人,加入這個社團是為了尋找刺激,他是這麼說的:“這世上還有比見鬼更刺激的事嗎?”
聽到這話隊伍裡不禁有人冷笑一聲,看這群自己上趕著找死的大學生的眼神跟看死人差不多了。
樊夏心想:恭喜你,這次將要真正的見鬼了。希望等你真正見到鬼的時候還能保持現在的淡定。
李昂以為這些人與他們幾個是同樣目的,都是來探險找鬼的。所以他才以彼此的“共同愛好”作為切入點,找找話題。
卻不想根本就沒人接他的這話不說,還都用一種說不出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李昂講了一會頓覺無趣,樊夏的聯係方式他一個都沒能要到,樊夏也不怎麼搭他的話。
李昂自覺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實在泡不到就算了。他無趣地聳聳肩,回了自家女朋友身邊。
他們緊趕慢趕趕到幾個大學生們碰見老頭的那個溫室花房前,理所當然沒找見人,老頭應該是早走了。
那溫室花房是透明材質的,能一眼望儘裡麵場景:雜草叢生,滿是枯枝敗葉,連房頂都塌了老大一塊。
老頭不在花房裡,一群人又循著路小跑著繞了一大圈,一路上不放過任何一處風吹草動,可直到他們繞回到那兩間門窗緊閉的棚屋,都沒能找到半個人影。
謝逸從棚屋的玻璃窗處往內一掃就知道了:“他沒回來。”
有人狠狠踹了一腳門,恨道:“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總不會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吧?”
此話一出,大部分人的臉色都變了,那人也驀地反應過來,在彼岸任務裡,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
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等那半輪紅日徹底沉入地平線,恐怖的黑夜就要降臨了。
幾個大學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找那長相可怖的老頭做什麼,在幾人看來這群人從一開始就奇奇怪怪的。
陳莉踩著高跟鞋跟著走了那麼一大圈早就耐不住了,她蹲下來揉了揉酸痛的腳踝,仰頭衝著李昂撒嬌道:“阿昂,人家腳都快要走斷了,這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還沒進屋子裡看過呢,彆跟他們一起了好不好嘛。”
李昂看一眼樊夏,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陳莉立馬喜笑顏開地衝他伸出手:“那人家要抱抱嘛,腳好痛哦。”竟是完全當站在一旁的李昂正牌女友張柔不存在。
張柔看起來似乎也不介意,衝擔心她的張輝和想罵陳莉不要臉的吳燕搖搖頭,對著樊夏一群人溫溫柔柔地說:“天快要黑了,這裡畢竟是野外不太安全,不如我們一起進去吧?彼此有個照應。”
樊夏心說這姑娘也太能忍了,堪稱忍者神龜啊。同時她注意到莊園外麵不知何時漸漸起了霧,並隨著太陽的落山有越來越濃的趨勢,透著一股陰森詭譎的氣氛。
冬天的溫度本來就低,現下更是能明顯感覺到在刷刷往下掉,一路跑來的那點細汗都被凍沒了。恰好有一陣風吹來,眾人都不由打了個冷戰。
再等在這也沒什麼意義,不如進屋找找其它線索。
進門前,樊夏終於看到了那幾個大學生開來的車,就停在屋子門前不遠處,是一輛黑白色的奔馳越野。
那陳莉被李昂橫抱著經過那輛車旁時,哼哼唧唧地說她的衣服都放在了車上,她要進車裡換身衣服鞋子。於是兩人摟摟抱抱著進了車,還關上了車門。
張柔這下似真的忍不住了,臉上徹底沒了笑,緊跟在後麵去了車那裡,吳燕緊緊地跟在她旁邊,麵上充滿了憤怒。
胖胖的張輝見狀也停下了腳步,身上掛著一堆包包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神色擔憂地望著張柔的背影。
後麵樊夏沒有再看,想來會是好一場撕逼大戲。
走在最前頭的劉以同已經神色略顯激動地推開了那扇白色的歐式大門,一邊往裡走一邊拿著相機卡擦卡擦地拍個不停,閃光燈閃啊閃的。
樊夏將要進門時,一直和她並肩而走的謝逸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天空,沉聲道:“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