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不喜歡感情用事,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跟著母親生活,她有時是溫柔的,會親切地問我想吃什麼,但她有時又會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瘋狂,她為了報複父親會逼著我學習各種東西,但她有時又會溫柔撫摸著我的臉頰,眸中含著淚,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被接到了賀家,跟奶奶一起生活,父親在外有一個私生子,比我還大上一歲。奶奶說這些事的時候就會刻意避著我,可我都清楚的,我隻能更加努力學習超過他,在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就這樣過去時,我遇見了一個很特彆的人,猶如一道光,但我沒有抓住,隻有匆匆一麵。我的人生在十七歲迎來了轉折,她轉學到我們學校,她好像是因為某種原因沒有辦法開口說話,患上了失語症,她不記得我,也是,那天的行為或許隻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我沒去打擾她。
我們做了兩個月的同桌,十一月份,已經下雪了,她好像沒見過雪一樣,好奇地扒著窗看,她的成績很好,跟我差幾分,我大概能猜到她是個溫柔且堅韌的人,除卻失語,她就像上帝最完美的一幅作品。
又是一周,我在書店裡買卷子,遇到了我父親的那個私生子,對方麵帶挑釁,我不明白他這樣的意義,沒有理他,自己走了。途經一個咖啡廳,我見到了她,她對麵的是一個貴婦,我認得那個人,是周郗的繼母。她安靜地坐著,被潑了滿身的水,順著她的發絲滴落,睫毛輕顫,好像是水,也好像是淚,也許是我看錯了。
我本不該多管閒事,可我莫名地走進去了,周賀兩家是世交,況且那個人是繼室,所以我不怎麼費力地就把她帶回來了,她整個人很是狼狽,垂著頭。我問她:“你能撐到……”話說到一半,我覺得讓她濕著回去不太好,我想到莊老師的家在這附近,便話音一轉:“不然去莊老師家暖和一下,喝點藥預防一下吧?”
她似乎沒聽到我再說什麼,隻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裡,我將她帶到莊老師家,老師聽後,讓她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新衣服,老師出去了。我借了老師的廚房,煮了一碗餛飩,老師說她嗓子不好,不能吃辣,可我記得她們那邊都要放辣的。
我端出來,她還在客廳,遞過去一個勺子:“莊老師說了你嗓子不好,我就沒放……”“賀鳴。”我聽見她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就平靜了:“怎麼了?”
“謝謝你。”她的聲音跟她人一樣,溫和,是那種讓人一聽就很舒服的的音色,她衝我淺淺一笑。
我覺得我的心像是軟下去一角,喜歡真的是一件很莫名的事情,有時候隻是因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幾年後的再相遇我也問過她,她是這樣回答的:“愛有很多種,不一定要轟轟烈烈,有一見鐘情,也有日久生情。”
後來我沒忍住跟她告白了,她的眸中帶著慌亂與無措。我知道她誤會了,我在第二天跟她說開了,我希望讓她知道我的心意。到後來出了一些事,她隻給我留下一封信,就離開了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