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誠被當街問斬後,巴陵侯與廷尉卿的梁子也就此結下。
此事也將平陽公主殘害京官之子,使之成為閹人之事抖漏了出來。
一時間朝野上下都在言論平陽公主的手段狠毒。
廷尉卿更是連連上奏彈劾,皇帝無奈,為了應付彈劾的大臣,隻得關了平陽公主禁閉,短時間內也不再提招駙馬之事了。
但巴陵侯卻將兒子的死,全都算在了張紹的頭上,朝中氣氛緊張。
沒過多久,廷尉卿張紹就受到禦史的彈劾,被貶出京。
誰都知道,這是巴陵侯所為,但卻沒有人敢議論,也無人為之求情,就連皇帝也默許了。
戰爭頻頻的亂世中,一個法官,又如何比得上身經百戰的名將呢。
——長秋宮——
平陽公主是鄭皇後養大的,她最是清楚自己女兒的為人。
蕭睿誠當街行凶殺人,張紹執法惹怒了蕭家,因此被排擠出京,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因為遊湖的那個開頭。
“樂之,你告訴我,蕭家這件事,是不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鄭皇後拉著女兒詢問道。
“女兒不知道阿娘在說什麼。”平陽公主當然不會就這樣承認。
“那天恰好是蕭七郎陪你遊湖之日,回來的路上怎會如此之巧,他因你殺人,又被人告發,弄得滿城風雨,廷尉卿張紹一向嚴法,他處置了蕭家七郎,必然引恨巴陵侯,所以被貶出京,既解決了蕭家的郎君,又除去了張紹。”鄭皇後從中分析道,“你是我的女兒,我難道還能不清楚?”
“阿娘,蕭七郎為我殺人,這本就是不對的。”平陽公主反駁道,“我沒有這個能力去操控他,是他自己的野心與欲望,倘若女兒隻是一個普通人,他還會如此嗎?”
“他能當街這般做,就說明,這不是第一次。”平陽公主又道,“陛下連他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就想將女兒嫁給他,究竟是安的什麼心呢?”
“放肆。”鄭皇後輕斥道,“他是你的生身父親,你怎能如此說話。”
“生我的,是我的母親,撫育我的,是阿娘您。”平陽公主又道。
“這樣的話,你與我說說也就罷了,切莫拿出去說。”鄭皇後瞧了瞧左右,提醒女兒道。
平陽公主點頭,“女兒自是知道的,這種事怎會胡亂言語出去。”
鄭皇後隨之又長歎了一口氣,“你不願嫁便不嫁,何苦要把自己的名聲敗壞來,往後要再想替你尋覓良人,怕是難了。”
“阿娘,女兒要嫁的人,自然是女兒喜歡,也喜歡女兒的。”平陽公主安撫著母親,“而不是這中間糾葛著萬千利益。”
“若是沒有,那女兒就一直陪著阿娘。”
鄭皇後拉著平陽的手,“女子本就在這世間生存不易,母親隻希望你能找到一個能護你終身之人,健康喜樂。”
“女兒長大了,也可以自己保護自己。”平陽公主道。
“我知道你一向要強。”鄭皇後又道,“可人總是會累的,你不能一直一個人。”
“阿娘,你放心吧,若時機到了,良人自會來的。”平陽公主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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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
西楚的東麵正在與東齊開戰,然而朝中的勾心鬥角,卻並沒有因為戰爭而停止。
朝官們在楚京爭得頭破血流,而西楚的將士為了保衛國家正在戰場上浴血奮戰。
生的欲念,讓蕭懷玉不斷透支體力廝殺,陸平與王小寶的死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不想死,所以隻能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利刃,與敵軍的刀兵相碰撞,嘶吼與狂風在耳畔呼嘯,風嘯時,她仿佛聽到了妹妹的呼喚。
這是她唯一在意的親人,她想要改變這種苦難,實現自己的承諾,風風光光的將妹妹接到楚京生活,現在,隻有活下來才有機會做到。
“四大王。”小都統吳胥帶著人馬趕到了彭城王身側。
彭城王李康看了吳胥一眼,“是劉武讓你暗中保護的?”
吳胥低頭默認,“楚軍已經無力回天了,大王還是撤吧,齊軍都在爭搶您。”
李康恨得咬牙切齒,他指著前麵還在拚殺的蕭懷玉,“將他一起帶回去。”
“喏。”
最終,楚軍以不敵東齊而大敗,並丟棄了安州三座城池。
嘗到了甜頭的齊軍卻並沒有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