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同枯骨 他們是什麼關係(1 / 2)

拍賣會進行過半,整棟南樓從雅間到廳堂,氣氛一浪高過一浪。

琳琅滿目的拍賣品被各種競價後,紛紛花落各家,副閣主兜帽下的嘴都笑僵了。

慕言白枯坐了半天,覺得無聊。

他本以為自己能認出陸羽澤,結果不知道是對方隱蔽的太好,還是根本沒來,梭巡幾次都沒發現他的身影。

而那張劍宗失竊的陣圖,就在最後一個鐵皮箱裡,作為神秘法寶壓軸拍賣。

陳豫忙著和屬下對盯梢的消息。

他把用廢的傳音符挨個銷毀,再次撐開隔音結界,對慕言白彙報:

“主上,我們觀察的全閣可疑人物中,有一位拍了高價品,另外有三位舉牌,但最終棄拍,其餘都沒什麼大動靜。”

慕言白頷首。

“主上,您讓我查的紅衣人的身份,查出來了。”陳豫繼續說,“是人間當朝臣子裡的新秀,戶部侍郎秦筠。主上若是要看詳細材料,我叫人送來。”

“好。你來負責,把楚宸的身份往他這一條線上查。”慕言白終於從困懨懨的狀態中徹底清醒了,“尤其要查清楚他們是什麼關係。”

他瞥了一眼正中圓台上數量不斷減少的拍賣品,又回身不著痕跡地看了看那個楚宸所在的、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動靜的雅間,眉尖蹙了起來。

他靠在椅背上揉著太陽穴。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依然沒有一絲刺客的消息。陸羽澤也根本不在這裡。為什麼?

他不由得再次向係統確認:“支線任務真的開啟了?人呢?”

係統給了宿主肯定的回答,讓他稍安勿躁,因為這個任務時長七天。

慕言白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七天。”

太長了。他一向偏愛速戰速決,最恨的就是拖拖遝遝捉迷藏一樣的任務。

這種任務因為時間的不斷積累,所會出現的問題和變數也會不斷增加,

但沒辦法,他隻能等著了。

陳豫給他換掉冷了的茶水,他象征性地端過來碰了碰嘴唇,做出喝了一口的樣子來,放下。

此時競價的過程如火如荼,在座的都是非富即貴,看上的東西基本不願意拱手讓與他人,時不時有口頭激情問候對方祖宗的,甚至有一言不合拳腳相加的。

好不容易等到壓軸的部分,場麵已經混亂到一定地步了。

副閣主在說了一段長篇大論的鋪墊之後,讓人把最後那個重重上鎖的鐵箱抬了上來。

所有人或好奇或興奮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中央,連慕言白都從椅背上緩緩直起身。

副閣主對這件藏品的介紹是——

一件神秘的仙門法寶,是聞風閣不經意取得的孤品,為了保密並沒有提前預告。此次在本場隻是先行展出,並不直接拍賣。

“那如果想要,該當如何?”很快有人問。

“先預定,幾場展出後會舉辦拍賣專場。”副閣主彬彬有禮地解釋到,“屆時所有預定者會共同競價。”

慕言白輕輕冷哼一聲,緊緊盯住了副閣主的一舉一動。

隻見副閣主從黑鬥篷下伸出他枯瘦的手,用鑰匙開了鐵皮箱的黃銅大鎖。“咯噔”一聲金屬的脆響,他緩緩掀開箱蓋——

裡麵居然還有一個箱子!

慕言白對此倒是豪不意外,因為他知道箱子裡是陣圖,占地麵積遠小於半人高的大箱子。如果為了重重保險起見,裡麵應該像套娃一樣還有不少層。

果然見副閣主一次又一次開鎖掀箱蓋,眾人的神經一次又一次繃緊,又在一次一次看到還是箱子的時候,發出半是不滿半是期待的“噓——”聲。

到最後一層的時候,副閣主托舉起那個銀絲螺鈿扁漆盒,在眾人的屏息凝視裡,打開——

眾人在死寂後瞬間嘩然。

盒子裡是空的!

慕言白重重靠回椅背,用力壓著青筋直跳的太陽穴。

這是陣圖第二次憑空消失了。

剛剛副閣主在發現空盒的一瞬,十指瞬間扭曲痙攣,反應的速度和時間都很真實,不似作偽。慕言白籍此推斷他是不知情的。

是誰手眼通天,能在聞風閣裡把東西偷出來?

然而事態的發展等不及他深想,“咣當”一聲利刃相接的撞響,火花迸濺,卻是陳豫抽刀一把架住了探向慕言白的匕首:“主上小心!”

慕言白就著坐姿滑身躲過殺手的掃堂腿,瞬息之間召出朝霜,手腕一翻一挑,乾脆利落地斬斷了那人的手腕。

霎時間殺手的斷臂鮮血狂飆,陳豫借機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慕言白的臉上濺上了點血,冷冰冰目光半毫都沒分給血泊裡的死人。

他環顧一周,聞風閣的副閣主不見蹤影,餘下員工的在極力維持秩序。

殺手動手的目的性極強,並不濫殺無辜,其他客人紛紛奪路而逃,帶翻了成片的椅子。

陳豫帶來混跡在人群中的手下很快和刺客短兵相接,人數優勢下,刺客邊打邊隨著人流往外退,已經撤走了好幾個。

慕言白不忘他的任務,抬頭往樓上看。

三層的第十四個雅間裡空空如也,楚宸和紅衣人不見蹤影。

陳豫帶著兩個手下護著慕言白準備往外退,結果發現他主子拎著血跡未乾的長劍,對著剛才殺手的屍體又補了一劍。

陳豫:“……”

這是什麼幼稚的泄憤行為。

他能感受到慕言白身上微妙的不爽——雖然年輕的主上目前隻是個十八歲的青年,漂亮甚至壓過英氣,平常看著毫無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