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禦影唯咲的聲音沉了下去,“千切除了精神,實力也一樣是這裡的佼佼者,他還沒被淘汰,彆說那種泄氣話。”
她完全不知道千切豹馬的腿傷。
留守日本的mafia沒有告訴過她,千切豹馬也沒有告訴過她,她明明和潔世一他們朝夕共處,可連那些人也一樣沒有告訴過她!
“什麼都等著彆人說,偶爾也考慮一下彆人的感受吧?”
“萬一是彆人已經儘全力在表達了,你卻堵上耳朵,甚至把彆人丟開,什麼承諾啊、約定啊,都好像以前沒有聽到過一樣。”
恍惚間,禦影玲王早前的怒斥竟又回到了耳邊。禦影唯咲沒來由地一僵,胸腔中醞釀的怒火——那些名不正言不順的怒火,一瞬間萎靡不振,甚至反向燒著了她。
禦影唯咲的腿有些發軟,這是從前都未有過的。
可是麵對千切豹馬時,類似的心虛、彷徨、怯懦便如影隨形緊跟著她。好像詛咒似的。
彆人沒有說過。
那麼,她問過嗎?
她有沒有去問他們,千切豹馬過得怎麼樣、千切豹馬有沒有放下她、千切豹馬會不會還惦記她、千切豹馬在她離開後,有變得更幸福嗎?
“抱歉抱歉!”平宮非常及時地道歉,“確實是我失言了,不管怎麼說,那孩子堅持到現在,當然是精神和實力並存的。不如說帶著腿傷還能走到這一步,他的潛力和執念正是繪心先生最在乎的吧。”
帝襟杏裡也道:“對對,我們都很看好千切喔!我想千切也不會辜負他的夢想,更不會辜負辜負沢田的期待。”
……她的期待?
可她期待的千切豹馬,到底該是什麼樣子呢?
“對了。”帝襟杏裡善意地轉開話題,“玲王晉級三人組了哦,你要不要問候一下?”
平宮跟著調笑:“為什麼要專門問候玲王?難道沢田和禦影少爺是什麼熱戀小情侶嗎?”
帝襟杏裡猛地拍他一下:“喂喂,當心沢田真教訓你啊——”
話音未落,卻見禦影唯咲抬起了頭,神色認真:“不是玲王。”
“……”
麵前的兩人同時大驚:“真有熱戀小情侶?!!”
又見醫務室的門不知何時露了一條小縫,被空調風呼地一吹,緩緩張開了一道豁大的口。
禦影玲王正待敲門的手懸在半空,仿佛被風吹僵了一般,直到三人的目光都掃過來,他才緩緩擠出一絲聲音:“……我發了Line,但沢田沒有回複,彆人說看到她來了這裡。”
平宮的視線便在禦影唯咲和禦影玲王之間逡巡。
他沒有多說什麼,眼神卻仿佛在控訴:都私聯了還說不是,快跟少爺好好狡辯一下!
控訴之下還有一層:
撕啊,撕得再響些!
禦影唯咲:“……”她才不要迎合這家夥的惡趣味。
禦影唯咲抓抓頭發,低頭確認了手表上的確堆積有不少的未讀。
其中,禦影玲王發來的兩條是半小時前。那會兒她忙著護送千切豹馬,當然沒騰出心思去看。而除了禦影玲王,獄寺隼人、繪心甚八,甚至是迪諾都曾發來好幾條。
“上午有點忙,沒看到。我們出去說吧。”禦影唯咲一邊說著,一邊揮揮手和帝襟杏裡二人告彆。
禦影玲王同樣對兩人躬身示意,和她一起退出醫務室。
禦影唯咲這才開始查看那些未讀訊息,禦影玲王沉默地跟上前來,繞到無人的地方,禦影玲王的表情還有幾分遲疑。
能讓迪諾都親自來找她的事,想必是關乎工作的大事。
但禦影玲王似乎已經被其他事帶偏了注意,以至於好半天都沒有開口。
“是集團的事嗎?你專心踢球就行,我去處理。”
禦影唯咲側頭看他一眼,這小子還在一臉茫然:“醒醒,想什麼呢?”
禦影玲王有些掙紮地走動起來。
他在禦影唯咲的背後踱步,嘴唇無聲地說著什麼。
“玲王?”
“你彆說話。”禦影玲王板著臉打斷,“除了這次,你一共來了日本兩次。一次在東京,一次在南部。而千切豹馬是羅古拾的學生,也就是鹿兒島,沒錯吧?”
禦影唯咲:“……”
禦影唯咲:“你好在意他,也好在意我。”
“你當時還說有人教你踢球——”
“噓!”禦影唯咲捂住了他的嘴,手表正持續震動,提示著繪心的來電。
禦影唯咲按下接通,繪心甚八的話音外放出來:“作為保潔,怎麼能玩忽職守?今晚有八折清倉,幫我帶點杯麵回來。”
禦影唯咲:“我掛電話了。”
繪心甚八清了清嗓,言歸正傳:“來會議室一趟吧,把你弟弟帶上——今天還有彆的客人,都是你的熟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