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還有,能看不出來嗎?”於優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醫生將藥裝進白色的塑料袋遞給她,“這個是活血化瘀的,你又用了冰袋,明早起來就沒事了。”
“好的,謝謝醫生。”於優拿著藥,付了錢,就往公寓走。
當晚,於優正睡得香甜,卻被重重的摔門聲吵醒,半夢半醒開了燈,就見許科一臉哭喪似的表情走進來,坐在房間角落的沙發上,不發一語。
於優心中狂喜,知道他必然是輸了,冷笑道:“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怎麼,又輸了?不是說有預感今晚會贏嗎?哼,我可沒錢再給你了。”
許科惡狠狠瞪她,起身衝過來坐在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盒點起一支煙,沒好氣道;“打牌本來就有輸有贏,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我預感特彆強,我最近肯定能贏。”
“我就是相信老鼠會上樹,也不相信你的預感。”於優臉上的神色嘲諷刺人,許科不悅盯著她看,“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咯。”她側過身躺下,背對著許科,閉上眼睡覺。
幾天後,於優下班回家時已經快九點,進門就見許科坐在飯桌邊吃外賣,沒好氣道:“你都沒錢了,還點什麼外賣?自己做來吃能死啊?”
許科吃的其實就是個蓋飯,十幾塊錢那種,但,她就是要故意激怒他。
“說好晚飯你做,結果現在呢?還有十幾分鐘就九點了,你才回來,乾嘛去了?我們不是一起下班的麼?”許科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語氣中全是不滿。
於優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去,許科聞到她身上的火鍋味,皺了皺眉,道:“一身火鍋味,跟誰去吃的?”
“謝菲突然說想吃火鍋,但她就一個人,所以拉上我咯。”於優慢悠悠說著話,拿出手機開始玩,對麵前吃飯的許科連看都不看一眼。
“哼,你還真會生活,喂,你身上還有兩萬多吧?給我拿一萬五,今晚我湊了個牌局,那幾個人打麻將不是我對手,今晚就等著贏!”許科想起今晚的三個牌友,臉上揚起得意。
於優挑眉看他,一臉不耐煩,尖銳著嗓音道:“你有病啊?我就剩兩萬出頭了,現在離發工資還有半個月呢,兩萬塊給你,你拿去又輸,我喝風啊。”
許科一聽到輸這個字就心裡煩,直接將手中白色的一次性木筷子砸向於優,‘轟’一聲站起來大罵,“你他媽有病是不是?老子就是聽不得輸這個字,老子要去打牌,你開口一個輸,閉嘴一個輸,有病啊?不會說話就閉嘴!”
“你自己打牌輸了還怪我?我嘴這麼厲害啊?說你輸就輸,自己沒本事,倒很會推責任嘛。”於優拍開他砸過來的筷子,起身走到他麵前,氣呼呼到:“要我給你錢?做夢!”
“我贏了就把錢給你!你他媽有點眼光好不好?”許科氣憤伸手一推,將於優推倒在沙發上,“今晚我絕對贏,那幾個都是老熟人了,他們根本打不過我。”
於優並沒有從沙發上起來,冷笑道:“不給!有本事你打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許科走到沙發前,伸手揪緊於優頭發,居高臨下問:“給錢!一萬五你又不是拿不出來!”
於優頭發被揪緊,痛得她慘叫一聲,仿佛頭皮都要被揪下一塊,一麵掙紮,厲聲罵道:“就不給!媽的,我的錢都給你輸了,還好意思問我要錢,有本事自己賺去啊,你他媽什麼東西,吃軟飯呢,要錢還要的這麼理直氣壯,我看你就是軟飯硬吃……”
“誰他媽吃軟飯了?”許科揪緊於優頭發,直接將人提起來,右手一個耳光甩過去,“我贏得錢沒給你花是不是?你花的少了?不就用了你幾萬塊錢嘛,你天天就惦記著,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聽得懂,今晚的牌局我肯定贏。”
“我信你我就是傻叉。”於優氣呼呼地抬腳要踹他,但許科反應更快,右腿膝蓋往上一頂,直接頂在於優小腹上,趁著抓她頭發的姿勢將人往沙發上一按,甩手幾個耳光就往於優腦袋上招呼,“你還敢動手?你打的贏我啊。”
於優被按在沙發上,腦袋被用力打了幾下,整個腦子‘嗡嗡嗡’亂響,趁機大喊,“你要我錢去輸,我還不能反抗了是吧?你都輸了多少錢了?還問我要,全給你,我餓死算了。”
“你才輸!你會不會說話?今晚我肯定贏。”許科用力往於優後腦勺又重重打了一巴掌,“你到底給不給?”
“給你媽給!”於優開始拚命,但她力氣自然不如許科,根本就沒打到許科,反被許科幾個耳光甩過來,臉上似有什麼東西流過,她看向麵前抓住自己雙手腕的許科,一臉憤怒,冷笑道:“就不給!你想把我錢全輸光,你做夢去吧!”
“你不說輸這個字能死是不是?”許科心中一團怒火湧上來,抽出扣住於優手腕的右手往她臉上重重打過去,“你再敢說一個輸字,我今天打死你!”
於優已經被打到腦袋暈沉,站都站不穩,現在又被許科一個耳光打來,整個意識都是模糊的,一陣天旋地轉,額頭上傳來尖銳劇痛,她整個人趴在地上,雙手掌撐在冰涼地麵,劇痛和發麻混合在一起,她虛弱睜開眼,抬手摸著額頭上的痛處。
隻是輕輕一摸,額頭卻痛到鑽心,原來她剛剛被許科那一個耳光打到雙腿發軟,額頭磕在飯桌邊角上,幸好這角是鈍的,所以才隻是撞出烏青,並沒有見血。
於優倒在地上,看向站在前麵不到兩米距離的許科,虛弱的仿佛隨時都要死掉一樣,“你……我不對勁兒,你快帶我去……醫院啊。”
許科見到於優虛弱模樣,也是嚇了一跳,她口鼻都在流血,額頭剛剛又撞在桌子角上,整個人倒在地上,看著就很危險,猶豫了下,他想到上次打了於優,但於優受控於自己手中的視頻,最終還不是老老實實諒解,便惡狠狠罵了句,隻好走到於優身邊蹲下,罵道:“要不要這麼嬌氣?撞一下就要去醫院?自個兒回房間睡一覺就好。”
於優看向不耐煩的許科,伸手握住他手,虛弱道:“我腦袋很暈,眼睛也發花,許科,你帶我去醫院吧!我感覺很不對勁兒,你送我去、去了,我就、把錢給你。”
許科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手在顫抖,心裡也有點慌了,於優可彆出什麼事啊,再加上她說的給錢,許科隻好將人背起來走出公寓,下樓打了車,直奔最近的醫院。
病房內,醫生拿著片子道:“都是皮外傷,就額頭上撞得那下有點嚴重,但也還好,不是什麼大問題。”
於優聽完醫生的話,狠狠鬆了口氣,臉上有著劫後餘生的釋然,“謝謝醫生,我當時額頭撞在桌子角上,然後腦子裡就一片空白,腦子也暈暈沉沉的,我還以為腦震蕩了,謝謝醫生啊。”
醫生點了下頭,猶豫的目光在於優跟許科身上打轉,最後落在於優身上,“你身上的傷都是打出來的,要不要幫你報警?”
“不要!”許科搶先道:“那個,兩口子過日子,哪兒有不吵架的。”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冷冷道:“你們這是吵架嗎?她全身的傷都是打出來的,現在家暴可是犯法的啊。”
“我……”許科剛開口,於優連忙接下話,“好了,你不是要去忙嗎?你去吧!我現在腦袋有點暈,想要休息一下。”
許科心虛瞧了眼醫生,但也知道,於優絕對不敢報警,除非她想身敗名裂,便道:“錢呢?”
於優看向要錢的人,臉上閃過一絲恐懼,好半天才猶猶豫豫道:“我還要付醫藥費什麼的,再把錢給你,那我就真的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