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說好的給錢啊!”許科急了,今晚的牌局,可是他的翻身仗啊,贏了錢後,鬼才看得上於優那點小錢。
於優的神色是害怕慌張,似乎已經被許科打怕了,好半天才道:“可給了你,我就真的沒錢了。”
“你不會找朋友借嗎?還有半個月就能發工資了。”許科急了逼問,一麵掏出手機看時間,和牌友約定的時間已經隻剩二十分鐘了。
於優纖長的十指死死抓緊蓋在身上的雪白被子,最後掏出手機,害怕看他,弱弱問,“那行吧!就一萬五吧!我還要付醫藥費呢,那……那我給你,你……你以後彆再打我了,我是真的沒錢了。”
“行了,哪兒那麼多廢話。”許科急不可耐催促,於優隻好轉賬一萬五給他。
許科見到銀行發來的短信,掉頭就跑,好像逃醫藥費似的。
醫生收回看向門口的目光,轉而落在於優身上,“妹子,你……男朋友還是老公啊?”
“男朋友。”於優緩緩躺下,茫然的目光看向天花板,眼淚無聲無息流下。
醫生歎道:“怎麼回事呢?問你要錢還要的這麼理直氣壯,不給就打?”
“我……”於優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說,最後隻能將被子拉起來蓋住臉,一個人躲起來嗚嗚咽咽的哭。
醫生可憐道:“你還是報警吧!你男朋友這種人,太混賬了。”
於優揭開被子,已經滿臉是淚,感激看向醫生,道:“我……我想想吧!我有點不舒服,想先睡一覺,謝謝醫生。”
醫生本來還想勸,但見於優又不肯報警,也隻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離開病房。
於優一個人待在病房內,看著左手背上的點滴針,直到打完,護士來取走針頭,於優才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
但多年養成的生物鐘,讓她依舊在第二天早上八點左右醒來,拿過手機,給謝菲打了個電話,“謝菲,你去上班了沒?啊,我……我有點不太舒服,那個,你幫我請一天假吧!沒什麼,就是有點不太舒服而已,好好好,沒事,明天我會去上班的,好。”
交代了上班的事,於優放下手機,也不想吃東西,就躺在病床上,一直到十點鐘,許科打電話來問,“你怎麼沒來上班?”
於優拿著手機,可憐道:“我身上很痛,已經找謝菲幫我請了一天假了,明天再去,我實在是撐不住了。”
“嬌氣!”許科不耐煩罵了句就掛斷電話。
於優看著手機,點開朋友圈,最近幾個月,她的朋友圈都是各種做晚飯的九宮格圖片,看起來簡直就是一位無比賢惠的好妻子。
她就像一個無聊到長蘑菇的人,居然有閒情雅致將所有做飯的圖片全都看完,如同回憶溫馨美滿的愛戀,一直到中午,護士來給她打點滴,她擔憂道:“請問護士,我臉上的傷明早能好嗎?因為明天我要去上班。”
“其它的還好吧!但你額頭上撞得那一下是肯定沒辦法了,那麼大一團淤青呢。”護士目光帶著憐憫,看向她右眼尾斜上麵,快要挨著太陽穴的地方,一個草莓大的淤青,看著觸目驚心。
“哎,那怎麼辦?我明天還要去上班呢。”於優嘴裡感歎。
護士已經給她換好點滴,安慰道:“那個確實沒辦法,你隻能休息幾天。”
“好吧!”於優無奈答應,護士又問,“對了,你吃不吃東西?”
“不用,算了,我不餓。”於優其實很餓,但卻搖頭拒絕。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於優終於決定出院,排著隊去交了錢,全身上下就隻剩下一百多塊,打了個車回到公寓,在樓下水果攤上買了幾個蘋果和桃子,提著回了屋。
門一開,她就聽到打遊戲的聲音,關上門,往廚房走去,一麵洗蘋果和桃子,一麵問,“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對了,昨晚贏了還是輸了?”
遊戲聲音戛然而止,客廳傳來許科不耐煩聲音,“你有病是不是?能不能不說這個字?”
於優將洗乾淨的蘋果和桃子一起放在籃子裡,扭頭看向客廳,嘲諷道:“這麼看來是輸了,隻是你輸了拿我撒氣,算什麼本事?切。”
“媽的。”許科狠狠咒罵,起身衝進廚房,於優見衝自己走來的許科,冷笑道:“我身上已經沒錢了,還等著你贏了錢回來吃飯呢,又輸了,真沒用。”
“媽的。”許科本就輸了錢心情不好,又被於優冷嘲熱諷,還聽她總說輸,心情更暴躁,也有可能是打順手了,一個耳光甩在於優還有些紅腫的臉上,“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於優手中正在洗的桃子掉在地上,咕嚕嚕滾到牆角去,她抬起頭,用一張滿是傷的臉看他,“我哪句話說錯了?你不是說昨天一定能贏嗎?還把我僅剩的一萬五都拿走了,結果呢?還不是輸,屁點用沒有。”
“你閉嘴!”許科就想不明白了,昨晚怎麼會輸?明明都是認識的人,他們打不過自己啊。
見許科在沉思,於優看向放在操作台上的水果刀,在廚房明亮的冷光燈照耀下,閃爍著令人愉快的光芒,回頭看向許科,繼續道:“把錢還我,我現在已經沒錢了,總不能在發工資前不吃不喝吧?”
許科看向於優伸出來的手,不耐煩拍開,道:“你不會找朋友借點嗎?又沒多少時間了。”
“你不給錢還有理了?那些本來就是我的錢,你自己沒本事,天天隻會輸,把我的錢也輸光了,還有臉教我怎麼做?”於優氣呼呼衝上前去推他。
許科不妨被他推得踉蹌後退好幾步,見到一個勁兒問自己要錢的於優,心中本來就因為輸了錢而生氣,這會兒又被她吵鬨,心中煩躁,左手揪緊於優頭發,右手幾個耳光就甩過去,罵道:“你罵誰沒本事?之前我贏了幾百萬呢,天天就給你花錢,你至於一天到晚就錢錢錢掛在嘴上嗎?”
“怎麼不至於?”於優臉上挨了幾個耳光,腦子都有點晃,繼續罵道:“你要是輸你的錢,那隨便,有本事彆輸我的錢啊,沒用的東西,最後的飯錢都被你給輸了,你要餓死你自己死,彆拉上我,廢物東西,天天就知道輸,早晚把你自己都輸出去,輸輸輸。”
許科就聽不得輸這個字,偏偏於優還一個勁兒刺激他,他理智幾乎崩潰,趁著左手抓緊於優頭發,右手一個勁兒往她腦袋亂打,一麵抬腳往她身上踹,“輸你媽!再說這個字,老子一定打死你!賤皮子,閉嘴,老子就不愛聽你說話。”
於優這一頓打挨得結實,腦袋被打,身上也被許科一頓亂踢,直到許科也打累了,才放開她頭發,往她肚子一腳踹過去,“閉嘴!”
於優弓著腰跪在地上,渾身都痛,已經不知道要捂住哪裡才能止痛,為了目的,強撐著站起身來,身子卻不受控製往後倒,一直到靠在操作台上,滿臉都糊著血,看向罵罵咧咧的許科,想要說什麼,卻隻能拚命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