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穿越(2 / 2)

那就幫這陌生人一把好了。

房車的桌子中央擺著個未拆封的蛋糕,蛋糕上點綴著幾片桃花,粉色的果醬畫著“19”。今天是祁終的十九歲生日,這蛋糕是淩織機早些時候親手做的,不會做料理的大小姐把自己弄得滿手傷痕,現在的五指上還能看到細小的血色,隻是為了今夜的頒獎典禮,一條創口貼都沒貼上。

房車的門再次被打開,溫暖的燭光泄出,祁終垂眸,就看到淩織機正把一個小木偶放到蛋糕上,笑容淺淡。

“生日快樂。”燭光中的女子麵若桃花,眉眼彎彎,眸中好似映著塵世之河的流火。她很美,美到任何人看到她的笑容,心臟都會不受控製地緊縮。

“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喜歡嗎?”

“喜歡”這個詞從淩織機嘴裡蹦出來的時候,祁終的心跳猛地加速了一下。明明他已經聽過不知多少次了,但唯獨這一次非常不一樣。祁終知道淩織機變了,今夜淩織機神情變化的一刹那,祁終就知道淩織機已經不是他認識的人。

對人心的揣摩,祁終自認為不輸任何人,淩織機性情大變的事實不會逃過他的眼睛。

但不論淩織機變成了誰,她都必須是他的棋子和工具。

“當然喜歡。”少年在桌子前坐下,他微微歪頭看向淩織機,笑著道,“不過,我更喜歡它的另一種樣子。”

蛋糕旁閃閃發亮的銀色餐刀被祁終拿起,他把鋒利的刀刃切近柔軟的奶油裡。香甜的味道在車廂裡彌漫開來,就如祁終的笑容一樣甜蜜。

他不再看淩織機,而是低下了頭看向緩慢割開的蛋糕表麵,目光仍舊如同看戀人一般溫柔深情。

“哈哈。”祁終開懷地笑起來,似乎非常快樂。

然而,他手裡的景象與他臉上的明快神色完全不同。

銀色刀刃下的蛋糕被切得七零八落,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果醬全部糊在一起,巴掌大的木偶也被切成了殘破的幾段,混亂、瘋狂,慘不忍睹。

就像一個微縮的凶殺案盆景。

“淩織機,你剛剛想乾什麼?”

助理小葉在祁終進入房車後就離開了,此時的車內隻有祁終和淩織機兩人。祁終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手中拿著沾滿了果醬和奶油的餐刀走近淩織機。

他在坐著的淩織機麵前彎下腰,一手撐在她耳邊的車壁上,一手舉在她的臉頰邊,餐刀的刀刃在她臉上壓下一道深深的凹陷。

再用力一點,就能見血了。

“雖然你連你妹妹的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但你仍有資格扮演我的情人。”祁終微笑道,“說好了要聽話,你可不能亂發脾氣。今晚,你壞了定下的規矩了。”

“你好好遵守規則,在彆人麵前我也會好好對你。”祁終的目光像含著陽光一般溫暖,嘴裡的話語卻如冰般讓人惡寒,“你要是不幸不聽話,我隻好提前毀了你。”

“你要拿什麼毀了我呢,祁總?”淩織機抬眸,麵上仍是春風般的笑容。

如水般的從容倒映在祁終的眼眸裡,他看著她的這般神態,難得有些不解。

她為什麼不怕他?

“拿你引以為傲的權力,財富,地位,把我對應的一切毀滅?”淩織機恍然大悟道,“對了,你是個天才,十九歲就握緊了灰色地帶的命脈,心狠手辣,惡貫滿盈,要把我一個小明星雪藏當然輕而易舉。”

過度聰明的人到哪裡都不能輕視,淩織機當然不會因為祁終轉世就不把他當大魔頭。

沒了靈力的祁終在現代社會仍是令無數人膽寒的魔鬼,他十六歲家道中落,曾經最盛的世家沒落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但祁終在三年間憑一己之力冒險殺進了灰色產業,憑著他的商業天才和亡命之徒般的心性壟斷了某種神秘的玉器產業。

有著雙重身份的祁終在光明的社會裡是個新興的演員,萬眾矚目的天才影帝,在灰色的世界裡卻是誰也不知道真實麵貌的掌權人,無數人想殺他,可誰也找不到這位“boss”。

他是天生的表演者。三年前的淩織機就是被祁終的一臉開朗天真騙了,以為他是個需要資助的小演員,用自家的資源幫助他,和他成為了情侶。

卻沒想到祁終隻喜歡淩織機的臉,把她當她妹妹的替身,三年來把淩織機折磨得近乎瘋狂,由於對妹妹做了太多迫害的事,淩織機還被淩家趕出了家門。

現在的淩織機,被家族除名,被全網唾棄,事業和家庭都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除了祁終可謂是無依無靠,隻能死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所以祁終才對淩織機越發肆無忌憚,把她當個工具肆意使用。

這也不難理解祁終對淩織機如此有恃無恐的態度了。

可不僅是淩織機,這個世界也已經悄然改變了。

“好奇我為什麼不怕你了?”淩織機笑著在祁終耳邊低語,她的手環過少年的肋骨,接住他軟倒下來的溫熱軀體。

視野突然間天旋地轉,祁終眼睜睜看著淩織機從受製於人變為掌握他的咽喉,他急促地呼吸起來,卻很難攝入氧氣,有什麼勒緊了他的脖子和四肢,還在劇烈而迅速地緊縮。

“好奇為什麼身體失去了控製?”

剛剛壓在淩織機臉上的刀刃現在壓在了祁終脖子上,淩織機捧住祁終的臉,居高臨下地笑著欣賞他驚愕的神情。

“因為狗再聰明,也看不到高於狗眼的智慧。”

到底發生了什麼?

刺骨的疼痛從心口傳來,祁終悶哼出聲。

焦灼得快要燒起來的氣氛裡,兩人的精神都高度緊繃。因此他們都忘了,之前一起接下的戀綜已經按時開拍。

節目組的攝像師,此刻已經在家裡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