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真相(1 / 2)

“我們請的民俗專家嶽老師就在房間裡。”王小小強顏歡笑,“要不淩老師來跟嶽老師講述收集到的傳說,其他人先去找林老師?如果林老師不小心被困在了哪裡,拖延救援可就糟了。”

“好吧。陸清月,你去和工作人員一起去找林桃桃吧。”淩織機不緊不慢道,“祁終留在這裡聽我說。”

“……我也先聽你說完。這個地方有很多謎團,傳說故事是重要的線索。”陸清月硬著頭皮道。他隻是怕淩織機又開始大放厥詞,胡亂透露玄學的事情,他必須在這裡看著,隨時阻止。

“那我們一起聽。我去請嶽老師來。”王小小被徹底擊敗了,她在心中呐喊,祁終這個明顯對女朋友溺愛的人縱著淩織機就算了,陸清月是怎麼回事,完全不擔心自己的戀人的安危嗎?

【這是在乾什麼?】

【找人要緊啊?為什麼都這麼冷漠?】

【那對情侶我不做評價,陸清月這是在乾嘛?】

【冰山也有個度吧,我怎麼覺得陸和林比那對還假】

【淩黑蓮是一天不作渾身難受嗎?非要在這個時候要評分?】

【想要關注度想瘋了罷了】

“各位好,我是桃鎮的民俗研究專員嶽山。”一位戴著眼睛的中年人坐到餐桌旁,“聽說這位淩老師已經收集到足夠完整的傳說故事了?”

“能帶來無儘的觀眾與財富的金線人偶。”淩織機把眼前的兩隻提線木偶擺出相親相愛的擁抱模樣,“很多人都覺得這不過是傳說,但真正接觸過的人會明白,它是真實存在的。”

聽到這一句話,嶽山原本浮於表麵的客套笑容消失不見,一瞬間的驚愕過後,凝重就浮現在他的臉上。

“淩老師,說出真相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嶽山把眼鏡摘下,“我知道很多東西,但從來不敢說。您能明白我所說的含義嗎?請慎重考慮。”

聽到嶽山這樣的話,陸清月瞬間明白了淩織機要說的所謂傳說也是不能被道出的秘密,他再也按捺不住,急得開口。

“淩織機,就算得到了我的力量,還有無數個比我厲害的人存在,不要為了一時暢快觸犯了禁忌!他們都在看著!”

緊張的氣氛中,隻有祁終沒看淩織機一眼。因為他明白,淩織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誰也束縛不了她。

“多謝你們的提醒。”淩織機平和地笑了,“我知道誰在用刀指著我。但我就是要說給天下人聽。”

“淩織機!”情急之下,陸清月猛地站起,想要捂住淩織機的嘴,但手邊巨力傳來,他被祁終拉著猛地坐回椅子上。

“你攔不住的。”祁終微笑道,“讓她說吧。真的擔心的話,不如想想之後該怎麼做。”

陸清月氣得直喘氣,但祁終那雙漆黑得仿佛透不進一絲光的雙目還是讓他忽然冷靜了下來。祁終說得對,最擔心淩織機的安危的除了祁終不會有其他人,他在這乾著急除了更難看,不會有任何用處。

要是祁終此刻知道陸清月的想法,一定會笑得哭出來。他可一點也不擔心淩織機,真正在擔心淩織機的隻有陸清月一個人,他隻擔心他自己。祁終對淩織機的胡作非為早已絕望,又因為契約的存在隻能聽她的話,唯一能做的就是思考對策。

“桃鎮自古以來就有製作活傀儡的術法,一開始,這術法隻用於驅邪。先引邪魔上傀儡的身,再破壞傀儡,驅邪就能完成。”淩織機看著桌邊兩隻開始動彈的提線木偶,緩緩道。

“可後來,利欲熏心的傀儡師開始把傀儡當成自利的工具。金線人偶就是被研製出來的最初的斂財人偶。金線人偶的製作過程極其血腥,也極其苛刻。首先,要經曆十年雕琢,把人偶製作完成。其次,要技藝高妙的表演者帶著人偶演出十年。”

“最後一步,是殺了製作人偶的人偶匠和操控人偶的表演者,用他們的血澆灌人偶,並把兩人的魂魄困在人偶中。”

“這樣一來,無法轉世的兩人的執念就會帶來無儘的觀眾和無儘的財富。但人偶的軀殼會被冤魂腐蝕,所以要不斷用新的活人的鮮血澆灌,在人偶表麵附上一個又一個冤死的魂魄。”

淩織機每說一句,大廳裡的空氣就冷一分。桌旁原本擁抱在一起的人偶不知什麼時候放開了四肢,雙雙轉向淩織機,空洞的眼睛瞪著她。

“小小的人偶能帶來驚人的財富,這是殘忍的禁術。這世上能知道這禁術的應該不會超過十個。”淩織機看著那兩隻人偶微笑起來,“吸收的冤魂越多,積攢的怨念越大,金線人偶帶來的財富就越大。最多的時候,人偶的主人富可敵國。”

“這度假酒店的風水本是散財之相,不適合營生,隻適合讓它成為無人造訪的世外桃源。但百年前,這裡被改成了凶煞的斂財之局,就在這酒店的某一處,藏著真正的金線人偶。從這民國的騎樓建起之後,此處的興盛全靠那人偶的怨氣。”

“可十年前,這裡的生意一夜間一落千丈,酒店也迅速荒廢了。那個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讓金線人偶失去了作用。”

“偏偏現在,節目組選在這裡拍攝,要找的還是金線人偶。”淩織機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分明就是個誘殺局,金線人偶的主人就藏在這節目組的相關人員中,讓金線人偶重新發揮作用的關鍵人物——那個要被獻祭的人,也在我們當中。”

“現在,你們還覺得事不關己嗎?”淩織機看向嶽山,“嶽老師說得對,說出真相就要付出代價,不僅是我,還有你。你明明知曉一切,但還是來參加了節目。要麼是被脅迫,要麼就是幫凶。你想如何應對呢?”

被質問的嶽山一聲長歎,他直直看向淩織機,道:“我在等,等那個能破局的人出現。我背負了這個秘密十年,已經太累了。”

“導演是我聯係的,信息、場地和道具都是我準備的。”嶽山的雙手在桌上交叉緊握,“我不是金線人偶真正的主人,隻是他曾經的下屬。他發覺了我的動作,但並未阻止,而是順水推舟,把你們聚集。因為正如你所說,他想殺的人,能讓金線人偶重新發揮效用的人,確實在我們當中。”

“我希望曝光一切,他希望完成獵殺。我和他都賭自己能贏。”

“他賭我就算曝光了事實,也找不出他。因為他從未在我麵前露出過真麵目,我們從前一直隻用信物聯係。”

“那個要被獻祭的人是誰?”淩織機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