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文吉斯當即使用了力量,聖子這要是在他的密切照料下摔出去了,那他和廢物有什麼區彆?
無形的阻力出現,本來利落的下車動作變成了慢悠悠地降落,像是有什麼東西輕輕托舉著林虞。
既然身為一階魔法使的身份難以隱瞞,那就不隱瞞了,林虞乾脆不為文吉斯使用的力量驚訝。
他雙腳站定,看向躬身等待的文吉斯與聖·約書亞,雖然能看出兩人在等待他的指令,可他卻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
教會知道他是1階魔法使是一回事,知道他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另一回事,這點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那個,可以帶我去吃飯嗎?”由於被聖·約書亞堵過一次,少年更加依賴文吉斯,此刻也是將求助的眼神投射過去。
文吉斯微微一笑,“我的榮幸。”
一旁的聖·約書亞一言不發,但身為他多年的好友,文吉斯看得出來,某人心裡恐怕已經爆炸了,他站在林虞身後,無視聖·約書亞殺人的目光無奈聳肩。
哎呀,這也不能怪他啊,誰讓他該死的有魅力,連小聖子都想親近他呢?某人的臉啊,嘖嘖嘖。
“殿下,需要先進行洗漱及衣物更換嗎?”
文吉斯帶著林虞刷臉進城後,看著少年身上的衣物,想著現在左右無人,也就放開了點。
林虞當即眸子亮晶晶地看向他,“可以嗎?”
“當然可以,您隻需要下達吩咐即可。”文吉斯做出一副“若有命令,無敢不從”的姿態。
哇哦,這體貼得簡直能把人慣壞啊。林虞心裡直搖頭,深覺自己受到了糖衣炮彈的轟炸。這要是後麵被爆出來我不是太陽神聖子,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被捧的時候待得有多高,被摔的時候就有多疼。
埃賽羅城,野蠻人酒館。
“城裡多了不少新麵孔啊。”
“大概是又有難民湧進來了吧?說這些乾什麼?和我們又沒關係。”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聖尼亞要開放了吧?每次這個時間都會有不少人渾水摸魚啊。”
“不知道教會這次會怎麼做。”
人們小聲而密切的交談著,大多圍繞著一個話題中心。
教會新找的聖子被當眾拆穿,這放在哪個國家都稱得上是天大的醜聞,怕是連王都要幫著遮掩,也就日輝帝王與眾不同,以此為樂。
眼看聖尼亞學校即將開始招生,教會也是急病亂投醫,居然想隨便找個人充充樣子,然而即便如此,想去往聖尼亞的人依舊不會少。
哪怕教會沒落了,那終究也是日輝帝國唯一的原初教會,何況聖尼亞的師資力量雄厚,可從來不是由教會支撐的,也就是初代教皇創立了聖尼亞學校,教會才能一直在聖尼亞擁有一席之地。
但要是他們繼續犯渾,那之後可就不好說了。
“你聽說了嗎?那位似乎有意向在聖尼亞開放煉金師一科。”交談聲中,一個引人注目的聲音出現。
此話一出,人們頓時看向說出這個消息的家夥,隻見這人頭戴綠色的帽子,腦後彆著根漂亮的紅色羽毛,穿著寬鬆而繁複的長袍,披著綠色披風,腰間掛著長笛,手中還輕輕撥動魯特琴。
這是典型的吟遊詩人打扮,眾人不禁懷疑起來,眾所周知,吟遊詩人總是喜歡誇大事實,甚至故意將事實歪曲,還美其名曰:構造史詩。
吟遊詩人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無奈地、憂愁地歎了口氣,嗓音優美得像是在歌唱:“請不要用帶有職業歧視的目光看向我,在成為一名吟遊詩人之前,我首先也是一名征討者。”
“咳,那位的話,確實有可能這麼做,但那些貴族會沒有表示?”
吟遊詩人神秘一笑:“誰知道呢?或許和聖子有關,或許他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於是被那位英明的帝王扼住了咽喉,無力抵抗新的政令。”
“於是即便這不是他們想看見的,他們也必須遵守,人總要為不該有的欲望付出代價。”
吟遊詩人的話音剛落,酒館的門便被推開,一名帝國騎士推門而入。
他穿著一身貼身甲胄,身後是漂亮的深紅色披風,亞麻色卷發與深海般的藍眸,搭配上他那深邃英俊的麵孔,叫人見之難忘。
他的動作合該被寫進帝國鐵騎的教科書裡作為優秀典範,他的氣勢如同休憩中的猛獸,不怒自威,僅站在那裡都令人無法忽視。
“他怎麼會在這?”有人無聲自語道。
酒館本來就安靜,現在更是無聲得不像話,在這詭異的寂靜中,騎士側身,讓出了身後臟兮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