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臉上的笑在青年捕捉到異樣後揚得更開了,像是自己踩了泥坑就也要彆人進來踩一踩,硬是要拉著沒見過幾次麵的陌生人一起下泥水。
“這個嘛,大概是發現了點你腦子裡存在的那個東西?”少年眉眼微蹙,“唉呀,感覺有點危險啊!”
繼而又舒展開來,“不過應該還好?隻是一個小型炸彈罷了,最多存在的形式——”
“噓!”戴爾蒙德·迪默一臉不讚同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見他閉上嘴,還一副無辜的表情,無奈地揮手布置了一個隔音的魔法。
竟是連吟誦都不需要,無形的流波便籠罩了這片空間,甚至連外界的噪音也都遠去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這種話怎麼能在這樣人多耳雜的地方說出口。”中階魔法使下巴微揚,不無得意地道:“也就是酒館內設有結界,不然現在就會有人來把你帶走。”
“也是,畢竟有那些人在盯著。”白鴿故意激他似的,笑意不退,不無順從地道:“但你對這個應該很感興趣吧?”
戴爾蒙德·迪默被他悅動的眸光看得一陣赧顏,“咳,你還挺會找人的,想要什麼?說吧。”
他也不意外白鴿會找上他,他的身份也不是什麼很難發現的東西,何況老師本人絲毫沒有掩飾的意味。
先前想通過他和老師搭橋的人多了去了,也就是他反複告知那些家夥老師的行蹤是真的不可預測,這才漸漸少了下來。
不過來找他本人合作的倒是少見,而且人為製造的過量魔力濃縮爆|炸物確實不在許可範圍內,他暗地裡一直在嘗試,卻總是缺了點什麼,還真的被白鴿勾引到了。
然後自信的中階魔法使就遭到了拒絕,對麵的少年不疾不徐地道:“很抱歉,但我並不打算進行完全的交換。”
輕鬆和這位中階魔法使搭上關係,白鴿並不急迫,更不打算把他們變成單純的交易關係。
中階魔法使見他話裡有話,頓時明白過來這並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在試圖擺脫恐懼,恰恰相反,他不僅不覺得自己手裡的東西是個燙手山芋,甚至籍此另有謀算。
但他倒是心實,半點不在乎白鴿手裡的東西是否是真實存在的,又是如何到手的,也不生氣:“那你是想做什麼?”
“把這種消息告訴我,你總不至於希望我把你舉報給那些家夥。”
白鴿支著腦袋,眼簾微垂,象征著永不停歇之征伐的血眸暗潮洶湧,口中卻不無歎息,示弱似的道:
“可不要說這樣可怕的話來恐嚇我,我隻是對量產類似的東西感興趣罷了。”
“當然,我不會用它們來做壞事的,這隻是一些應時代變化趨勢必要的準備。”
他一隻手有些誇張的比劃著,好像個賣弄的雜技演員,眼中的笑意與清醒卻表明了他的真心。
“不是嗎?那位的弟子,想必對此很是了解。”
少年的話語裡充滿了蠱惑性與暗示,三言兩語好似就要敲定了他們的合作,戴爾蒙德·迪默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挑眉:“你說得對,這隻是時代發展的必然性罷了。”
“所以這裡沒有人在做不合理的事,更無需被審判。”
白鴿笑著,一手握拳遞過去:“放輕鬆,來,伸手,吃個糖。”
中級魔法使無言,最終還是伸手接過少年掌心的晶瑩糖果。
不同於他以前所見的糖果,這一顆被一層透明的材質包裹,漂亮的像是工藝品,又或是寶石,他怔愣片刻,還是將其打開塞進了口中,微甜的果香便彌漫開來。
這是……
…
“起床啦!親愛的小殿下,不要忘了您還要和朋友們一起去鐘表廣場呢。”
太陽時一星,也就是早上七點,特亞輕輕敲響了林虞的房門。
屋內,被吵醒的林虞翻了個身,祥裝聽不見把自己又往柔軟舒適的被子裡埋了埋,隻餘流波似的金發露在外麵。
石鐘的時間準確指向了林虞的起床時間,卻並不用可怕的噪音攻擊不願起床的懶蟲,床邊的窗戶被層層疊疊的紫色星星紋樣紗布蓋著,更襯得屋內一片靜謐。
但掩耳盜鈴是沒有用的,特亞已經很熟悉了,從最開始的聽見他的聲音就會猛地驚醒,到現在他怎麼叫也要賴會兒床,這無疑意味著小殿下對他的信任與日俱增!
這是好事啊!
特亞甚至為此而開心,而且,他打開房門,無聲走到林虞床邊,靜靜欣賞了片刻聖子賴床圖。
果不其然,沒過一分鐘,林虞就蛄蛹著探出頭迷迷糊糊地瞅了眼特亞,接著猛地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