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皈被抱住了，溫熱的體溫讓他失去了一時失去了意識。

艾冉生沒有哭，也沒有沮喪，語氣很堅定，

“秦皈，你給我時間，讓我想想，我總能找到一個方法，讓你聽到我的表白後不會痛苦。”

“艾冉生，我的意思是，無論你怎麼告白，我都會拒絕，原因不在你，在我。”

艾冉生嗯了一聲，

“我知道你要拒絕，所以我說的不是回去想想怎麼接受我，而是讓我的告白有意義。”

沉默半晌，秦皈歎了口氣，

“為什麼要抱著我？剛才的話還不夠傷人嗎？你到底想要什麼？”

“嗯……想要什麼我還沒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一定回答你，剛才，你雖然嘴上說著讓我遠離你，但是你需要我過來抱住你，對吧？我不了解過去的你是怎樣的，也許也是這樣推開周圍的一切，但是現在，在我告白之前，你不準推開我，好好享受我的擁抱，接受我為告白做的鋪墊工作，而且你說過的，在我告白前，你會對我一直溫柔，所以，哥哥，溫柔如你，忍著痛苦讓我靠近，不行嗎？”

艾冉生見秦皈沒反駁，繼續說道，

“就這一段時間，你彆掙紮了，不會影響到你的理想的，毫無顧忌沉浸在我的美麗裡，好不好。”

艾冉生就像毒蛇一樣，一步步靠近，讓他動彈不得。

艾冉生感覺到秦皈抬手回抱住他了，鬆了口氣，所以，告白注定失敗，秦皈也不會開心，自己的喜歡，有錯嗎？迷茫了，喜歡一個人還能有錯？他想不通。

艾冉生手指剛碰上秦皈左手上的表帶，然後被避開了。

秦皈說，

“我困了。”

然後把艾冉生抱回了床上，秦皈在一旁正對著艾冉生躺下，閉上了眼。

艾冉生用眼神描摹著秦皈的眉眼，秦皈真的在認真睡覺，平日沒有蘊含多少情緒的眼睛一閉上，顯得整個人少了距離感，眼底的淡青讓人有些心疼，秦皈是需要愛的。

艾冉生閉上了眼，跟著入眠了。

飯後，艾冉生敲響瑤瑤的房門，敲了許久，沒人應，身後艾晴的聲音傳來，

“在這乾嘛？”

艾冉生轉身，笑眯眯的，

“媽~我和瑤瑤說好，要帶她去看牙醫，瑤瑤呢？”

艾晴對著房門指了指，壓低聲音道，

“上午又和你劉姨吵架了，正關在裡麵，午飯也沒吃。”

正巧，劉姨黑著臉走過來，拍了拍門，震得門框哐哐作響，

“餓死算了！”

門裡傳來瑤瑤的聲音

“那你不要管我！”

劉姨拿起一旁的掃把，轉頭對艾晴道，

“你把她房門鑰匙給我，我今天不打死她就不是她媽！”

艾晴給艾冉生打了個眼色，搶過劉姨手裡的掃把，道，

“鑰匙在倉庫裡，你陪我去找找。”

兩人腳步聲徹底消失了，艾冉生才貼著門縫道，

“瑤瑤，我是冉生哥哥，你媽媽走了，讓我進去，好不好？待會兒你媽來了，我給你擋著。”

半晌，門開了一條縫，瑤瑤看向門外，確定了隻有艾冉生一人，才開了房門，坐回了床上，抱著枕頭不說話。

艾冉生鎖上門，問道，

“又發生什麼了？給我說說。”

“你會說出去嗎？”

艾冉生拉起瑤瑤手，做了一個拉鉤鉤，然後蓋了一個章，道，

“我給你拉過勾，保密。”

“真的？”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瑤瑤接過艾冉生遞來的紙，擤了擤鼻涕，

“我媽她，過幾天就結婚了，結了婚我們就會被接到新的家。”

艾冉生前幾天倒是聽說過艾晴在給劉姨介紹對象，沒想到這麼快。

“那你是舍不得離開冉生堂嗎？”

瑤瑤搖了搖頭，

“反正哥哥你也要開學了，這倒沒什麼，隻是……”

“隻是？”

“隻是我很討厭我媽，她一點也不愛我……”

艾冉生揉了揉瑤瑤的頭，道，

“怎麼會不愛你呢？這次看牙的錢，有部分也是你媽媽墊的，她一個人把你養這麼大，多不容易啊，不愛你，早就把你扔了。”

瑤瑤轉過頭，哼了一聲，眼淚又下來了，

“我還寧願她不愛我，你知道我媽是怎麼愛我的嗎？有次山路打滑，她難得來接我回去，當時我很感動，然後在那一個星期，她都念叨著因為來接我，她腿疼，念叨了一個星期啊，這樣的事我快瘋了，好像我是罪人一樣，我求她愛我了？”

“你和你媽好好說過沒啊？”

“說過啊，她不能理解，我也就不說了，反正橫豎都是我的錯，還有，我平時掃個地，她會一直在我旁邊盯著我，橫著掃豎著掃，隻要不合她心意，她就搶過來說我沒用，真的，我快瘋了，每次都覺得自己是對的，從來沒考慮過我的感受……”

艾冉生一時不知怎麼安慰，他不知道這種複雜的親情關係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