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冉生深吸了一口氣，手心重新開始冒汗了，

“秦皈，我喜歡你，你呢？”

艾冉生緊張得背都僵直了，他好害怕秦皈說一個不字。

星光閃爍在天上，也閃爍在秦皈的眼裡，

“我也喜歡你，很喜歡。”

艾冉生一瞬間泄去了緊張，身體跟漏了氣一般，放鬆了下來，鼻子一酸，熱淚盈眶，遭了，他又要流淚了，秦皈喜歡他，真的喜歡，他好開心。

見秦皈正等著他往下說，艾冉生繼續說道，

“剛開始，我總是千方百計貼著你，是因為我想讓你活著，後來，我發現我每天都在期待和你見麵，我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想觸碰你，想和你接吻，想和你擁抱，還想和你上床，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聽你講一些不知道真假的故事，我也喜歡你看書的樣子，總之，你深深吸引了我，讓我不隻是想讓你活著，還想和你在一起，成為你的男朋友，那天你問我即使被拒絕還會選擇告白嗎？或者告白會讓你痛苦那告白還有意義嗎？我就想了很久，現在告訴你答案，我今天告白不是為了和你在一起，也不是為了讓我的喜歡不留遺憾，而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你現在有多討厭自己，有多想離開這個世界，都有這樣一個人喜歡你，他想你活下去。所以，現在的你不需要因為和我相愛而留在我身邊，你隻需要因為和我相愛而活在這個世界上，努力地活下去，好不好？”

艾冉生一口氣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表達能有這麼的流暢和清晰，隻知道一大段一大段未經排練的話就這麼順著冒了出來，這是真情流露的感覺吧？糟糕，今天的眼淚失禁了，不知道返場了幾輪。

秦皈擦過艾冉生的眼淚，眼淚被擦淨了，手指卻仍然在撫摸著艾冉生的臉頰，如同對待這個世界最寶貴的易碎品。

秦皈一時不知道是星星的光打在了艾冉生的臉龐上，還是艾冉生在發光。

“好，我會努力活著。”

“那你呢？秦皈，你想要什麼？”

秦皈聽到這句反問，發自內心的喜悅從眼裡傳遞了出去，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也從來沒有人這樣愛過他。

秦皈思緒萬般，一句話起了頭，

“我知道小木是誰，也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艾冉生心裡一疼，他沒想到小木會在秦皈的口中提起。

秦皈輕撫著艾冉生的耳垂，以作安慰，繼續道，

“我們誰也無法保證，在一起後你會不會被我折磨得再也無法快樂，或者我會不會活下去，你無法承擔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會失去你的光芒，我也無法承擔因為我你不再如此耀眼，這會讓我活不下去，既然這樣，就不要在一起，互相留著念想。”

艾冉生抿著唇，想反駁，但是無力反駁，秦皈說得對，他不能保證。

然後秦皈說道，

“艾冉生，在你以後的人生裡，無論遇見什麼，無論有多懷疑自己，你都要記住，你曾經成功地拯救了一個人的生命，這從來不是你的心病，自私如我，也希望你記住，你拯救的這個人，名叫秦皈。”

艾冉生沒想過秦皈會這樣說，周圍的人隻覺得他是一個幸福、無憂無慮的孩子，他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他有多後悔沒有救下小木，每當午夜夢回時，都是小木血流成河躺在浴缸的樣子，他不敢交朋友，因為不想再失去朋友了，任何失去，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毀滅。

艾冉生點了點頭，撲在了秦皈的懷裡，

“嗯！那你也要記住我的名字，一輩子都不準忘哦！我會思念你，喜歡你，直到我忘記你為止。”

“艾小狗，鬆開一下。”

“怎麼，你反悔了？”

“不鬆開怎麼接吻。”

艾冉生沒反應過來，唇上已經接觸到了秦皈的溫度，這個吻和之前的蜻蜓點水不一樣，或深或淺，纏綿又溫柔，色情又純潔。

星光下，艾冉生閉上眼，牙齒被輕輕撬開，唾液的交融聲也融入了夜的靜謐。

這是艾冉生心裡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艾冉生此刻想的是，如果所有星星都見證了他的初吻，那麼數不清的夜晚，都會有一顆不一樣的星星提醒著他今晚的吻多麼美好，喜歡秦皈，不，不隻是喜歡，是摯愛，愛這麼濃烈的情緒被這個聖潔的吻揉碎了，散在兩人的呼吸之間，在唇與唇的觸碰之間逐漸升華。

彆的記不清了，艾冉生隻知道自己被吻得暈頭轉向，大腦缺氧，然後一直呆滯到秦皈鬆開了他的唇，給他擦著唇角的唾液。

兩人都有些呼吸淩亂，心跳得比剛才騎幾公裡自行車還快。

艾冉生仍然沒緩過神來，雙眼無神，說話語速比平時要慢一點，

“秦皈……”

“怎麼了？”

“我們什麼時候□□，我受不了了。”

“……”

兩人坐在小坡上，在艾冉生的一次次索吻和秦皈一次次的調戲中，兩人不知道坐在星空下接了多少次吻。

最終，艾冉生開始覺得前腦勺發疼，拽過秦皈的左手，就著手表看了看時間，然後靠在秦皈肩膀上，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