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做晚飯？”

“我不吃你做的，我點了外賣。”

“扔了。”

“什麼？”

“把外賣扔了，不然現在就出去。”

聽此，秦葦罵了兩句，撐著拐杖，夾了一塊熱乎乎的雞塊塞嘴裡，提著剛點好的外賣，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一打開門，呆滯了，一堆垃圾紙屑被撒了一地，門口還掛著一個紙片，被雨淋濕後皺巴巴的。

“投訴就投訴，補補你缺失的腦花。”

甚至還在後麵畫了一個嘔吐的小人。

秦葦氣得把紙捏得更加皺了，一甩手，拿出手機，把紙拿出來，擺在餐桌上捋了捋，拍了一張照，

點了差評後上傳了照片。

秦皈端出一盤菜，放在餐桌上，見秦葦一臉怒氣的模樣，

“你在氣什麼？”

“哥！你看！現在的外賣員真的是越來越猖狂了！”

說著，秦葦把紙往秦皈那一遞，秦皈瞥了一眼，卻停住了目光，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紙條，端詳片刻，不知從頭到尾看了多少遍。

秦葦見秦皈瞳孔都放大了，添油加醋道，

“是不是太不像話了！他還瞪我，一點都沒有做外賣員的覺悟！我不去打電話投訴他，都對不起他那一身脾氣。”

“他長什麼樣？”

“什麼？”

“這個外賣員長什麼樣？”

“就……我怎麼知道，大雨天他又戴個不露臉的頭盔，渾身濕漉漉的！”

“聲音呢？”

“凶神惡煞的……哎！哥，你去哪啊？等會兒吃了飯你得送我去醫院換藥。”

秦皈進了房間，把抽屜裡的照片拿出來，未過膠的照片已經泛黃褪色，定格住了艾冉生生動活潑的神情，卻也在歲月中失去了顏色。

秦皈手指輕撫過照片上少年的臉龐，翻滾的複雜順著指尖傳遞到了冰冷的照片上，照片被翻過來，馬克筆寫的字已經微微褪色了。

秦皈拿出剛寫好的紙片，陳列在一起，眼前浮現出上次去艾冉生的家裡的畫麵。

艾冉生說，他有男朋友了；

艾冉生說，他現在過得很好；

艾冉生最後一句是，

“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

秦皈打開瀏覽器，一如既往輸入了艾冉生的名字，搜出來的仍然是幾年前的校內比賽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