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一下就是下幾天，刮風下雨間，小黃衣跑了一棟又一棟的樓。

一棟居民樓下，艾冉生把電瓶車停好，剛要跟著一對夫妻進小區門，被保安亭裡的保安嗬斥住了，

“哎哎哎！送外賣的，說了多少次了，讓戶主下來拿，不準進！”

艾冉生把外賣包往窗戶旁一震，眉頭緊鎖道，

“大哥，你們戶主腿斷了，點個外賣還要自己下來拿？”

保安伸頭看了一眼外賣單上的備注，嘀咕兩句，還是按了開門鍵。

艾冉生瞥了一眼手機時間，扭頭衝了進去，一口氣跑到了2棟一單元，按了樓下的門鈴鍵。

戶主接聽了，聲音很清脆的男聲傳了出來，

“我們小區電梯需要刷卡，你要不爬樓梯上來，也就10樓，我給你小費。”

然後，電波聲關了，門開了，艾冉生拿出手機點了確認收貨，一拉門，往安全出口麵前一站，深呼吸一口，開始爬樓梯。

十樓爬到了，艾冉生氣喘籲籲按了按1005的門鈴，幾分鐘後，門開了，一個留著粉白色長發的青年正杵著拐杖，打量了他一眼，伸出手道，

“謝了。”

“小費呢？”

“小費？你都沒通知我就按了確認收貨，我沒投訴你都算好的了。”

艾冉生一咬牙，抑製住把外賣扔在這個青年的臉上的衝動，把外賣一遞，邊看下一家外賣的地點，邊扭頭離去，然後，又被叫住了，

“哎，等等，幫我把垃圾扔了，不然投訴你哦。”

艾冉生回頭，看著這個青年，抹了一把前額發梢上搖搖欲墜的水滴，掄起放在門內側的垃圾袋，轉身離開了。

門內，走廊過後的大廳裡，暖色調的大廳讓人眼前一亮，電視機前擺了一個毛絨絨的坐墊，坐墊旁的茶幾上放置著新鮮的水果，還有一個插著幾束向日葵的花瓶，正精神抖擻地衝著陽台處。陽台的窗簾是鵝黃色的，絲毫不受外麵陰沉的大雨影響。

青年把外賣拆開，打開了手機，熟練地點開了一個緩存視頻，音樂聲流暢地泄出來，一個長發男生隨著音樂起舞，舉手投足間剛柔相濟，在音樂的節拍裡遊刃有餘。

然後，門開了，聽到開門聲，青年把手機關上，回頭，見來人，笑嘻嘻道，

“哥！”

秦皈皺著眉，

“你怎麼來了？給媽說過了嗎？”

秦葦挑挑眉，一雙杏眼水靈靈的，偏偏又流露出了不屑和屈辱的目光，添了一分雜質，

“你也不勸勸我媽，我都大二了，她還在勸我換專業！她到底有多看不慣跳舞的，你看我的腳！都摔成這樣了，她還說什麼，正好，可以轉專業！”

秦皈看了一眼秦葦腳上纏了幾圈的繃帶，終究還是沒有把秦葦趕出去，把菜放進了廚房，

“門口那堆垃圾怎麼回事？去清理了。”

“什麼垃圾？”

“自己去看。”

“我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