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戎城一周能下3次暴雨,藍色預警反複出現在天氣預報裡。
7月15日,離假裝田酒男朋友的日子還有5天,離發薪日也還有5天。
艾冉生晚上躺在床上,肚子裡的咕嚕叫聲讓他翻了個身,他開始思考明天吃什麼,今天中午剛把茶幾上最後兩個蘋果啃完,晚上也才把家裡掛麵下完,米箱也見了底,隻剩下幾勺,冰箱裡僅剩菜葉了,這些僅存的食材要留著帶去醫院。今天剛交了醫藥費,餘額隻剩下2塊錢,一個白糖鍋盔2.5元,剩下5角去哪拿啊,後天呢,後天又該吃什麼。
艾冉生越想,越覺得口乾舌燥。起身倒了一杯熱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咳嗽兩聲,見已經是淩晨1點了,隻能睡5個小時了,這樣一算,艾冉生閉著眼,越逼自己反而越睡不著。最後,艾冉生拿起手機,打開屏幕,屏幕裡的合照,沐浴在燈光下,他摸了摸屏幕裡另一個人的臉龐,咽了咽唾沫,然後鎖屏,能撐過去吧?能撐過去。
次日,天氣明媚,對艾冉生可不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他失去了暴雨補貼。
拖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艾冉生在2點的毒辣太陽下穿梭在馬路上,紅燈散暈開顏色,讓他有些看不清了。
艾冉生不記得自己在訂單提醒的提示聲中送了多少單,隻知道自己又餓又渴,偏偏身體又不聽使喚,邁不動步子,人為什麼要吃飯喝水上廁所?好餓……
2點半,點餐高峰已經過去了,艾冉生停到賣餅的小販旁邊,道,
“來一個白糖鍋盔。”
“好咧,3塊。”
“不是2塊5嗎?”
“前幾天漲價了,我們也是小本生意,不好做啊,您體諒一下吧!”
艾冉生摸了摸褲兜裡的五毛錢,道,
“那我改天買。”
扔下這句,艾冉生頭也不回離開了,他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小販的眼神,大概是輕蔑的,連3塊都給不起。
船到橋頭自然直,艾冉生還是沒有被餓死,因為開了幾條街,找到了隔壁的早餐店上午沒賣的饅頭,2塊5,一天5毛,能撐5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