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頷首,她又問道:“像他這種,算是強/奸未遂?”
“嗯……”王隊長遲疑片刻,“O對A,是沒有□□罪這一說的。”畢竟,在生理上,Omega相較於Alpha,處於絕對的弱勢位置。
法律就是這樣製定的,誰也沒辦法,然而,看著葉漪白沒什麼表情的模樣,他心裡竟然莫名生出些微愧疚,實在很難保持從業多年曆練出來的冷靜。他不禁感到後背發麻。
一轉念想起隔壁病區裡的犯罪嫌疑人,他又忍不住皺眉,就覺得,同情受害人又有什麼錯呢?
那個可惡的Omega,仗著他下的那個藥代謝足夠快,化驗時很難發現,竟然還反咬一口,說是葉漪白用信息素引誘逼迫他陷入情潮期,強迫他發生關係,妄想利用警方的同情心逃脫罪責……
如意算盤打得確實不錯,可惜,他陷入情熱失去意識,根本想不到葉漪白就沒碰他!他更想不到,葉漪白清醒過來發覺身體異樣的第一件事就是取血留樣!
“非法拘禁,強製猥褻,故意傷害,又涉及到違禁藥品的使用,你放心,他不會太輕鬆的。”他安慰葉漪白道。
“方便告訴我,他的藥是通過誰下到我杯子裡的嗎?”葉漪白又問。
那天晚上實驗室小組聚餐,去的都是這兩年朝夕相處十分熟悉的同學同事,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輕易放鬆警惕。她這兩天把當時的細節回想了許多遍,大抵猜到了是誰,還想再確認一下。
王隊長說了個名字,果然不出她所料想。
“是收錢辦事?”葉漪白問起緣由。
王隊長搖頭。
葉漪白疑惑:“那是為什麼?我和他,好像沒有什麼過節吧?”
王隊長的臉上露出一種複雜又奇怪的表情,說道:“他是個Bate,嗯,有點兒仇A。”
“實驗室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是A,為什麼針對我?”葉漪白聽著納悶兒。
“他無意間得知你不想保研的消息,自覺受了打擊。”
王隊長的語氣讓葉漪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嘴角抽了抽,忽然就不太想知道他是為什麼了……
“他從小各方麵都很優秀,但就因為是Bate,一直被人言語打壓。憋著一股勁兒要證明自己,考上上Q大後才發現,世界上的天才太多了,不止是Alpha,比他優秀的Bate和Omega都不勝枚舉,心態就失衡了。好不容易熬到考研,跟著導師進了實驗室,算得上出人頭地,忽然冒出一個你……”
後麵的未儘之語,葉漪白真的不想懂。
“我跳過級,比正常提前兩年高考,大一下半學期就被教授破格帶入實驗室,今年大三升大四,拒絕了保研。”
“在他眼裡,我輕而易舉地得到了他苦苦追求的一切,卻不珍惜,甚至毫不留戀地全然丟棄,”她木著臉,“所以他恨我。”
“是的。”王隊長點頭。
這都什麼品種的顛公!葉漪白隻覺得一言難儘。
她默默地深呼吸,暫且揭過這一茬兒:“案子查清了,我可以和其他人聯係了嗎?”
“當然可以。”王隊長說著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紙質的證物袋遞了過去,“這是你的手機,從下藥的那個人手裡找到的。”
葉漪白嫌惡地瞟了一眼,沒有接。天知道那人有沒有用她的手機做點什麼,簡直沒法兒想!
她抬頭看他:“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王隊長愣了一下,想著她那個眼神,忽然福至心靈,想起給那人做筆錄時的某個細節,當即明白過來,一時無言。這,確實是挺惡心的……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葉漪白:“需要我們回避嗎?”
“沒關係。”葉漪白搖頭。
王隊長原以為她是急著打給親友報平安,不想她連打三個電話,第一個打給了某律師事務所,緊接著又打給一家安保公司,最後才打給一個像是朋友的人,告知了病房的位置,順帶囑咐對方來時帶一個新的手機過來。
最後這個還算正常,前兩個就……
“孟家勢大,出了這事,難免糾纏不休。你們撤走了,我這兒總得有人幫忙擋一擋。”葉漪白自然清楚警方的想法,解釋道。
好吧,就憑她之前在緊急關頭不忘留血取樣,還有故意鬨出動靜引人報警這些舉動來看,這會兒思慮行為更周全些,也很正常。
王隊長很少像現在一樣,對一個案件受害者生出由衷的讚賞。不過……
記著朋友的手機號也就罷了,連律所和安保公司的號碼都記著,這年頭可不多見了。
“你和律師事務所還有安保公司很熟悉?”他問道。
真不愧是警察,這就起疑心了……
葉漪白不由暗歎。好在她心底無私,自然無畏實話實說,坦然回道:“之前確實有過業務來往,我記性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