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手下人離開病房,王隊長看見楊芸芸還忍不住回頭,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又氣又笑,斥責道:“還惦記呢,我看你魂兒都飛了!”
他早知道這個下屬平常是有點兒顏控的毛病,卻沒想到這麼嚴重,也就是算她還有些分寸,剛剛沒耽擱了正事,不然非給她個教訓不可。
當然,該敲打還是得敲打:“看你這神不守舍這樣子,乾脆回去調你去戶籍科算了,省得下次出任務,萬一嫌疑人長得好看,我還得防著你泄密。”
“彆啊王隊,我錯了!”楊芸芸頓時哀嚎一聲,快步追在王隊長身後哀求道,“老大,饒了我,我真知道錯了。”
做刑警是她多年的理想,好不容易搞定了家裡的阻礙,實現了願望,才入職半年,要是因為這點小事被破壞,多冤枉!
“僅此一回,再有下次,你也彆去乾內勤了,直接回家當你的大小姐算了。”
“我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楊芸芸想也不想,斬釘截鐵應道。
王隊長瞥她一眼,沒再多說。楊芸芸偷窺他臉色,自覺過了這關,長鬆一口氣,又覺得十分無奈。
說起來,這家族遺傳的顏控,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不過,應該不會有下次了,以她的出身,什麼巨星名流的見多了,這種級數的大美人兒也隻此一見而已。
葉漪白,怎麼就是個Alpha呢,不然一定去追求她……不行,不能再想了!以後要是常常能見到該多好……楊芸芸在心裡不斷地和自己的生理本能艱難做著鬥爭。
“王隊,葉漪白那兒,不用再查查嗎?”另一個警員問,“她一個A大的學生,能和律所、安保有什麼業務。”
“沒必要,”王隊長回道,“和這個案子沒關係,咱們管不著那麼多。”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再說了,她這樣的聰明人,敢說出來就不怕查。”
這麼一說,這兩天負責看守的兩名警察,連帶楊芸芸都點頭讚同。
美貌,聰明,這是他們對葉漪白最直觀的印象,甚至後麵這一點,要比前麵更加深刻。
幾人說著話,走出了住院部大樓。樓前停車場,楊芸芸的視線無意間掃過,忽地停住。那位的車怎麼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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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警方的人已經撤了,不過,楊三小姐剛剛經過,應該是看到我們的車了。”
副駕上,席喬微微傾身回頭,向後座上閉目養神的青年男人恭謹道。
“不妨事。”程晏清睜開眼,“孟家那邊,怎麼樣了?”
席喬一凜,趕忙道:“您放心,都安排好了,孟家不會有任何人為此事糾纏葉小姐。”
程晏清點頭,沒有多言。他按下車窗,望著不遠處的住院部大樓,指尖不由得輕扣著膝蓋。
席喬自後視鏡中觀察著程先生的一舉一動,心跳也不由隨著指尖動作一抽一動。
他比程先生大六歲,是程家資助收養的孤兒,十歲出頭就來到程家生活,大學畢業後自然而然地為程家工作。
四年前程家出了些變故,程先生才剛成年便臨危受命,接任家主位置的同時也擔上了繼往開來的重任。他作為值得信任的心腹,理所應當地到他身邊輔助,成為他的得力下屬。
不客氣地說,他是看著程先生如何從一個三頭身的豆丁兒長成現在這個淵渟嶽峙的模樣,何時見過他這麼,情緒失控?
是的,失控。隻有這個詞才能準確形容程先生目前的狀態。哪怕他此刻表麵上與平常並沒有什麼差彆,但……況且,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極大的反常。
前天中午,他陪程先生從外地出差飛回來。剛到公司時還一切如常,程先生進了辦公室不大會兒,忽然著急找他,讓他給孟家人找點麻煩,順帶調查搜集一下孟家名下產業的情況。
這命令來得著實莫名其妙,主要是孟家雖然同屬上京世家,但這些年早淪落末流。孟家往日連程家的門檻都登不上,討好尚且無門,更遑論得罪,怎麼還繞過所有人直接驚動到程先生這裡?
尤其是程先生點名要查孟家的產業,這無疑是動將孟家除名的心,且毫不掩飾!
孟家做了什麼,能讓這些年城府越發深沉難測的程家家主暴怒至此?席喬隻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