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攻 以為你們是夫妻。(1 / 2)

那天後麵發生的事情,韓子軒是知道的。

畢業後,他和時奕在北城同租過一段日子,相比於他總因為各種項目和應酬夜不歸宿,時奕的生活規律許多。

因此那天晚上,十點多,時奕帶著一身雨水與醉意出現在家門口,他的印象格外清晰。

他一驚,隨即想到今天是什麼日子,調侃道:“怎麼?被錄取了這麼開心?”

時奕的衣衫沾滿水漬與酒味,發梢仍在不斷往下滴水,聞言,抬頭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怎麼說呢,不愧是能被納入戲劇學院“眼韻”教科書的人,韓子軒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十惡不赦的、非常對不起時奕的事情。

時奕沒說話,徑自越過他往客廳裡走,平日裡那麼愛乾淨的人,就那樣直接往沙發上一坐,將頭埋在手掌中,脊背深深彎了下去。

韓子軒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走近了,聽到時奕在喃喃,一忽兒是“她走了”,一忽兒是“我錯了”,就這麼兩句話,重複了百十來遍。

韓子軒那時才知道,原來自己是真的不懂感情,他的兩位好朋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已久,他竟然現在才發現。

後來,一切似乎都步入正軌。許遠汀順利取得博士學位回國,時奕也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舞劇院首席和國家一級演員。

韓子軒本以為,時間會撫平一切,畢竟五年時間裡,時奕從未提過許遠汀,就像徹底忘記了這個人一樣。

直到那天,他在朋友圈裡說要去參加高中同學會,時奕破天荒地私戳了他的微信聊天框,問:【她去嗎?】

沒有拐彎抹角,但也沒有提及姓名,韓子軒還是一下明白了“她”是誰,不由歎一口氣,回複:【她最近剛回國,我問問吧。】

然後順理成章地,時奕開始頻繁向他打聽許遠汀的近況,包括贈票給他,希望他說服許遠汀一起來看他的舞劇。

至於節目的事情,則真的是場意外。

誰想到那麼巧,之前擬邀的男次席突然舊傷複發,同時還要兼顧日常排練,於是在簽訂合同前一周略帶歉意地找到韓子軒,希望他另請高明。

韓子軒找到時奕。

雖說他相信以時奕的人品必然做不出這種事,但,實在是太巧了。

許是他探究的眼神太過明顯,時奕笑了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你未免把我想得太神通廣大了。”他雙手枕著後腦,姿態閒適地靠在沙發上,沒有一絲被懷疑的不悅,“大概是,這次老天爺也想幫我一把吧。”

他跟時奕講了沈寒洲的事情,胡亂分析了一通許遠汀可能的心路曆程。

時奕也不知聽進去多少,末了轉向他,道謝:“謝了,我好像知道,該怎麼做了。”

於是這會兒,聽完許遠汀視角的分享,韓子軒張張嘴巴,最終沒說一句話。

算了,這是他們兩個的事,他還是不要隨意插手了,成不成,且看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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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城舞蹈學校位於遠郊,校內環境古樸雅致,樹木蓊鬱,遮天蔽日。

自新中國成立以來,這裡曾培育出16位國家一級舞蹈演員。在全國舞蹈類中專學校裡,擁有最寬敞的室內練功房和最先進的教學設備。

本季《舞藝超群》節目就將在這裡錄製。

今天是拍攝概念先導片的日子。工作人員們各司其職,忙前忙後。

許遠汀也有幾秒的鏡頭。

她在攝像老師的指引下,坐在電腦麵前,作查資料思考狀。

應她本人要求,隻拍攝她戴口罩後的側臉。

最後剪出成片,再加幾行介紹她履曆的字幕。

因全程不需要她講話與做表情,許遠汀的部分很快就拍攝完畢。

她來到主片場找韓子軒。

他是節目的總製片人,此刻正統籌進度,巡視全場。偶爾對攝影組提出意見,也會幫場務們搭把手。

這副景象,莫名就與大四那年在S大拍攝短片的情形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