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掛了電話後,我更多的是高潮後脫力一般的舒坦,我倒在床上,甜蜜地將我們的對話一遍遍回味,我覺得她對我印象還蠻好的。聽她說話,我能感覺到她現在正是人生的低穀,這種時候最需要彆人關心和維護的,也最容易卸下心防。我趕緊給小弟打了個電話,讓他買些巧克力送給她。我還寫了一首情真意切的情詩,絞儘了腦汁討好她。
不管是巧克力還是情詩,都像是石頭丟進了泥塘裡,連聲響都聽不到一點。
體育課,我躲在天台抽著煙,想著要不要再寫一封或者送一大束花,我本也不指望她因為巧克力或者情書就願意同我的追求,她應當從來不缺這些。
這時馬金強興衝衝跑來:“天哥!我有個大發現!”
我穩著大哥的架子不耐煩道:“有屁快放!”
“你不是想知道是誰欺負曲明月麼?我找到了一個。”
“哦?說來聽聽。”我給他扔了一根煙過去。
“我的一個鐵瓷,也在G中上學,他說他分班之前的一個同學,叫周前,那天和他吹牛皮說,曲明月那事兒,他也有份,你記不記得有人說睡過她,那條就是周前發的。”
我登時要炸了:“他睡過曲明月?”
“不知道,他是這樣說的,那個留言也是他回的。”
“他有臉說出來,媽的!”我氣得在煙屁股上踩了好幾腳,對小弟說:“叫些弟兄,咱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就去堵那個周前,就說,他碰我馬子了!”
馬金強辦事很利索,很快便叫了五六個人來,我們一齊等在了G中的後門的巷子裡。
放學的時候,馬金強的鐵瓷先出來了,躲在暗處指了一下:“那個,就是周前。”
一個小弟率先上前,一腳踹在了周前的自行車前輪上。馬金強的鐵瓷見狀急忙道:“我爸來接我,我得先走了。”隨機腳底抹油溜了。
這幫所謂的好學生,也不過如此,出賣人的時候痛快,遇到事兒了跑的比誰都快。
我正冷笑著,小弟已經把周前連人帶車都“請”過來了。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周前,心中不由有些失望,怎麼是這麼個貨色,一腦袋營養不良的黃毛,又矮,戴著個酒瓶底子,彆說曲明月自願跟他睡,就是他弓雖上,都不見得能打得過她呢!但是來都來了,也不好不教訓一下再走。於是我一把把他搡在牆上,和所有流氓的開場白一樣,確認一下身份:“你周前啊?”
“你們乾嘛!我和你們說,我哥也是混的,你們彆碰我!”
“我就問你一個事兒,你彆害怕,”我笑嘻嘻的,我身高189,他才隻有160,和他說話低著腦袋很是累,“聽說,你在帖子上說,你睡過曲明月?”
周前的眯縫眼像是裂了兩條縫,他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啞巴了!問你話呢!”馬金強踹了他一腳。
“彆彆彆,好好說話嘛,”我急忙打圓場,蹲到周前旁邊,揪著他的黃毛:“來,和我說說?”
周前閉著眼睛,抖得堪比觸電:“我沒有……”
“什麼?大聲點!”我狠狠地揪他的黃毛。
“我沒有,我沒睡她……我就是,那麼一說……”周前嘴一咧,突然哭了,“彆人都說了,為什麼就打我?”
“艸!”一個小弟耐不住又踢了他一腳,“我們還沒怎麼你呢,哭你媽啊哭!”
周前嗷嗷叫了一聲,大約是覺得我還挺好說話,抱著我的腿哭道:“我真沒睡,我就是當時一時腦熱。”
“一時腦熱什麼?”
“一時腦熱就發了那個。”
“當時是一時腦熱,後來呢,不是挺自豪?”我本想拍拍他的胖臉,可是看到那一臉油又覺得惡心,終於還是決定繼續揪他的黃毛。他的頭發當真軟又細,跟胎毛一樣。
“我沒有自豪……”他哭得鼻涕都流出來了。
“媽的,惡心人,你說你是不是賤!”我覺得他還不如我的小弟看著順眼,“沒做你吹什麼牛逼?恩?自己意淫得沒邊了?意淫到我馬子頭上來了?臭傻逼!”
“大家都說,我說兩句怎麼了……你怎麼不去打他們呢……”周前顯然是非常委屈。
“老子不知道彆人,就知道你,所以先揍你,殺雞儆猴,知道麼!剩下的我再挨個收拾!”我知道他在胡謅之後,也懶得和他廢話了,示意小弟們:“揍一頓得了!”
小弟們一擁而上,一人踹了他兩腳。
“啊!”馬金強突然退後了兩步,嫌棄道,“天哥,這小子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