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達斯照例去上班。
他現在每天都得坐班,朝九晚五,好的一點大概就是不需要加班。
不過創作這件事本身就沒有確定性,他也免不了回家繼續工作。
好的一點是,上班可以儘情摸魚,無論他做什麼,隻需要用一句在激發創作欲糊弄過去就成。
有時候沈達斯都在感慨,自己簡直就是天生騙子。
要是換在古代,他就是行走江湖的江湖騙子,漂泊四海,又沒道德又沒人品,和江栩這些人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他把自己的小倉鼠也帶來上班。
貓貓有狗狗陪著,小倉鼠就一隻,他實在不忍心看他孤單一隻鼠,索性上班直接帶來。
同事依舊對他十分冷淡,不過直屬上司倒是臉色好了幾分,畢竟他上了段季朔的車,還和江栩的關係看上去不錯。
沈達斯不禁感慨,果然一段好的人際關係遠遠大於努力。
一早上他都在看各式各類的書,以前他其實也很喜歡讀書,如果不是人生的轉折太多,或許他現在也是一名向上青年。
隻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沈達斯現在很少悲憫,喪到極致的情緒更是少之又少。
中午他去餐廳吃的午飯。
最近傅子寒在拍戲,回家的次數少,剩他一個人,沈達斯也就懶得沒在家裡做飯,一個人開火實在麻煩了些。
公司餐廳的飯很不錯,他難得多吃了半碗米飯,吃過午飯後心情更加不錯。
隻是這份不錯還沒延續超過十分鐘,他就被同時擠兌了,準確來說是同事的熱湯灑在了他的手腕上。
沈達斯本來都快躲開了,他看到了同事眼底的輕蔑與不喜,他本來會和以往一樣,識趣躲開,可偏偏這個時候,段季朔從餐廳門外進來了,好巧不巧在他想躲開的那側,生生堵住了他傾斜的身體。
熱湯灑了一身。
其他同事看到這低劣的做法,紛紛側目,但也沒有出聲攔著,就連始作俑者也是一副在理的模樣。
“走路不知道看著點,知不知道我這身衣服很貴?你賠得起嗎?”
自然是賠不起的。
沈達斯現在連吃飯都得省著點,哪來的錢賠給對方。
“抱歉,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還想有下次?而且你就想這麼不了了之?”
背對著段季朔,始作俑者沒有看到身後的老板,隻是咄咄逼人,逼著沈達斯屈身彎腰道歉。
“對不起。”
周圍圍觀的視線越來越多,要是換作其他人,這會大概已經臉紅麵赤,羞愧見人了。
但沈達斯經曆過比這糟糕的場麵太多,所以,隻是一句對不起,隻是彎著腰說出這句話,就可以平息這一切,他何樂而不為呢?
“這件事是我的錯,還希望你能原諒我。”
他說得坦誠,連目光都是平靜的,隻是始終沒有去看段季朔罷了。
“哼,以後識相點。”
沈達斯說了句知道了,便繞過段季朔,出了這逼仄的空間。
他好像聽到始作俑者驚呼的聲音,大概是後知後覺知道段季朔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