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凱斯琳沃伊特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有恃無恐的態度令埋藏的魔法界的麥克法斯蒂族人都以為她的行動與達蒙、雷吉一樣,都是得到家主的密令。以至於等到安塔利斯得知沃伊特小姐竟然自作主張的混入魔法部,而且跟馬爾福等純血貴族交往甚密的時候,已經距離奧斯汀的審判足足有一個月。
一個月,對沃伊特來說,是一段足以與意圖對象建立起初步合作的時間了。想到這點,麥克法斯蒂家主的眼中更是明暗交替。他將下巴靠在交叉的十指上,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安靜的坐在辦公桌前,這令一旁的卡培拉擔憂不已。好在這情景維持的不久,數分鐘後,接到貓頭鷹通知的凱斯琳在沃伊特便出現在門外,卡培拉意識到沃伊特小姐迅捷的速度令他主人的神情緩和了不少。
“請進。”青年淡淡的開口,變聲期略顯沙啞的聲線帶著隱晦的情緒。
推門而入的女士從容地向行禮,坐下,如同以往每一次的會麵。維持著與之前相同的姿勢,安塔利斯問道:“親愛的沃伊特女士,聽說你如今高就於魔法部的國際魔法合作司。”將疑問句以肯定的語氣說出,任何人都可以聽出青年此刻的不滿,更何況是凱斯琳沃伊特這樣深藏心機的女子。但她不在意的笑了笑:“隻是幫負責國際魔法貿易標準協會的埃弗裡Avery先生打打雜而已。安塔利斯家主也知道,比起男子,女人總對一些瑣事上心。”
“真是一份有價值的工作,這是否意味著,沃伊特小姐,或者說沃伊特一家,已經不需要麥克法斯蒂的庇護?”辦公桌後,青年的眼神越發銳利了,如同一把利劍直刺入凱斯琳沃伊特的心臟。女人控製住突然加速的心率,強迫自己扯開一個嫵媚的笑容:“安塔利斯家主說笑了,我進入魔法部得到的,分明是一份有利於家族的事業。”
“哦?可是我殘存的記憶似乎告訴我,在一個月前,在會議廳中,我嚴肅的告知過每一個長老會的成員,現階段進入魔法部的,隻有達蒙與雷吉兩人,沒有第三個。”安塔利斯放下雙手,有意無意的撫摸橫置於桌前的魔杖,“除非,那個魔法部的新成員,不是麥克法斯蒂的一員?”
凱斯琳沃伊特的笑容一僵。她不是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家主會憤怒,事實上,從她出聲叫住馬爾福的那刻起,這位女士就做好被責問的準備。但他卻沒料到,責問會來得如此的猛烈。麥克法斯蒂家主那隱藏著怒火的紫眸告訴她,假如不能給予一個好的答複,被逐出群島並不是一個玩笑。
而此時,她還需要麥克法斯蒂的力量,至少,在一兩年內還不能離開這個靠山。
更何況赫希底裡群島也不是那樣出入自由的地方。
“但,我原本覺得這很明顯,打入魔法部,我比達蒙與雷吉更有優勢。”因為心急,沃伊特的語氣急促起來:“我輕易的與馬爾福,魔法界有名的貴族搭上線——本來我就來自於魔法界的貴族圈,無論是布萊克還是馬爾福,亦或者羅齊兒與萊斯特蘭奇,我都能找到搭上話的關係。”
“也許我能理解為,你在指責我——麥克法斯蒂的家主,在浪費寶貴的資源?”青年臉上掛著冷笑:“事實上,貴族圈你需要躲避的人,不會比你可以提供的人脈來的少吧?”青年毫不留情的說出沃伊特此時的處境,這令女人不安的換了個坐姿。
“收起你的小聰明,我美麗的女士。”年輕的家主垂眼,似乎深情的看著手中的魔杖:“馬爾福家族或許底蘊淵博,而他年輕的族長亦或許潛力驚人,不過你彆忘了,在沃伊特陷入絕境的時候,是哪塊土地給予你們生存的空間,也彆忘了,馬爾福前任族長,是死於哪種疾病。”
即使被威脅被趕出群島,也能保持相對平靜的凱斯林沃伊特,此時臉色大變。馬爾福前任族長,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死於龍疫梅毒,這在魔法界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安塔利現在提起這點,分明在暗示沃伊特不知檢點。聽出話裡之音的沃伊特臉一陣紅一陣白,咬著嘴唇沉默不語的樣子頗有一種惹人憐惜的感覺,眼角卻閃過一分怨毒。
但安塔利斯不為所動,他起身,在房間裡走了兩步:“現在是什麼情況。”
被敲打了一番的女人安順地回答:“馬爾福家的少爺曾經欠我一份人情,所以在他幫助我結識了埃弗裡先生,現在在他手下作為秘書。在魔法部並沒有什麼實權,隻是打打下手而已。”
聞言,安塔利斯扯出個諷刺的弧度:“冒著隨時被仇人發現的危險,去給人打雜?這難道是沃伊特小姐的愛好?”然後年輕的家主並沒給女士解釋的時間,他直接下令:“凱斯林沃伊特女士,違反家主的後果,相信你已經做好覺悟承擔了。以麥克法斯蒂家主的名義,禁足2周,明天起到保羅休斯那裡報到,正好前兩天休斯向我抱怨,住在周圍的麻瓜們最近頗不安分。以沃伊特小姐的能力,一定能解決這件事,對吧?”
“但是魔法部那邊……”沃伊特不甘心剛得到的成果就這樣被擱置,終於還是出言反駁,卻收到麥克法斯蒂家主冷酷的笑意重複道:“相信你已經做好覺悟承擔了,不是嗎?”
“…………是。”沃伊特黯淡的行禮,轉身,心中交集這恥辱與憤恨,這時,身後又輕飄飄的傳來一句話:“既然已經與馬爾福、埃弗裡搭上線,浪費了也的確有些可惜。兩周後,你可以回到魔法部,但是請你記住,你代表的隻是你自己,假如與家族的其他成員接觸,導致現在的局勢發生變化,懲罰便不會是這樣輕微的禁足。離開群島將會是你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