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斯內普已經在地道中走了很久。
估摸著距離,他覺得他一定已經離開了霍格沃茨的距離。想象了一下霍格沃茨周圍的環境,難道這裡通向了霍格莫德村?
不過這一路上,可比他想象中要平靜的多。而此時地道變得彎彎曲曲,斜度也明顯朝上了。
正當他這麼想著,他突然聽到一聲慘烈的狼嘯,聲音之大,連地道上的塵土都被震了下來,斯內普不快地拍下落了滿頭的塵土,皺緊了眉頭——聲音聽起來並不像具有攻擊性,卻像是受到什麼攻擊的悲鳴。
不管如何,聽這聲音,地道已經差不多到儘頭了。斯內普又拐了一個彎,一縷模糊的光線照入他的眼睛。他揮杖熄滅了照明咒,悄無聲息地側著身子貼著出口探望。
裡麵是一間房子,地板上遍布著爪印,甚至還有乾透的血跡。在他觀察的時候又響起一聲狼嘯,同時還伴隨著一聲木頭的爆裂聲,一條木棍——看起來就像一把椅子的腳,從房間深處一路滑到斯內普可以看到的地板上。
除非狼人能跟黑狗和睦相處——從沒書描述過這是否有可能,所以斯內普也不敢確定會不會發生。但可以觀察到的範圍裡,沒有黑狗的痕跡,甚至一條黑毛都沒看到。這個事實令斯內普的心一沉,感覺自己很可能要無功而返了。
退,還是……
裡麵的狼人很可能是盧平。哼,劫道者……雙黑的少年開始想象抓住這狼人,告發他的身份,將他趕出霍格沃茨的情景,這聽起來不是挺美好的嗎?但另一方麵,當他落魄的時候,在盧平那個破舊的房屋裡醒來的情景突然間插入,那時他跟波特一行的關係還沒那麼糟,盧平還會拿著他那缺角的杯子給自己倒水……
斯內普在洞口猶豫著,耳邊回響著狼人受傷般的嘶吼,還有□□撞擊著家具的聲音。它聽起來很糟。他對黑魔法生物知之甚多,他知道辨彆狼人的所有點,他在黑魔法防禦課上練習過無數次如何對付一隻狼人,但卻從來不知道變身狼人是那麼……痛苦?
……不管如何,趕緊走吧……趁狼人現在還沒聞到他的味道……
斯內普慢慢的後退,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且隨著距離越來越響,斯內普感到有些不妙,他剛舉起魔杖,詹姆斯波特的雞窩頭就出現在他麵前,神情緊張得就像隨時會發出一個魔法——跟他們麵對麵戰鬥的時候一樣。
果然是陷阱!斯內普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發出了一個詛咒,咒語擊中在波特滾開的彎道上,一大塊石頭直接被打了下來,波特在飛沙中吼道:“該死的鼻涕精你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嗎?快跟我走!”波特的話令斯內普非常意外,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從死敵嘴裡聽到這麼一句話。難道他是來……救他的?
匪夷所思的想法從腦海裡一閃而過,但耳邊狼人的怒吼已經響徹了地道,他們這一交鋒發出的響動毫無疑問已經刺激到裡麵的狼人,犬類生物強有力的後肢踏在地板上的聲音,伴著一股血腥味一同傳來。波特焦急地直接拖住死敵的手臂,就要往回路扯:“快走!”
“不,地道太窄,我們根本逃不出狼人的速度!”斯萊特林將手往回一拽,“地麵上才有出口!”
“不!上麵都給鎖死了!”波特將手繼續往回扯,“相信我,這裡我比你熟的多!”
相信一個死敵?放在平時斯內普一定嗤笑了之,但現在兩人一起麵對一頭失去控製的狼人,這情景比任何語言都有信服力。但隻是他們這一拉扯,狼人的嘶吼聲已經就像在耳邊那樣清晰了,甚至斯內普還覺得自己聞到了狼人的味道。太近了!斯內普跟波特交換了一個眼神,死敵間特有的默契奇異的令兩人都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下一秒,狼人從洞口撲了進來,波特立刻舉起魔杖念了個昏迷咒,紅光準確的擊中了狼人,但除了引起它的注意,就沒有任何該有的效果。狼人張開血盆大口,衝波特嚎叫著。
而斯內普趁這個時間,閃身從狼人身邊衝過——這比想象中容易的多,不知為何狼人的四肢布滿了血跡,連帶它轉身的動作都慢了。而當衝進房屋的一瞬間,他的心一涼,正如波特所說,這所房子一個窗戶都沒有——或者說有那麼一個窗戶,卻給木板跟鐵條死死的封住了。也是,一所用來禁錮狼人的屋子!但這並不妨礙斯內普立刻回身朝狼人扔了個燃燒咒。這是斯內普很擅長的一個咒語,但它同樣沒有發揮它應有的作用,火花打在狼人的皮毛上,但沒兩秒就滅了,狼人轉過身,對著攻擊方向再次發出一聲吼叫,聽起來他更生氣了。狼人衝黑發少年呲牙,彎腰,緊繃的後肢隨時可能爆發力量。
哦,來吧!斯內普緊緊攥住手中的魔杖。準備好試試他改良好的攻擊黑魔法。
但波特不這麼想:“哦,不,萊姆斯,月亮臉,你不能這麼做!”格蘭芬多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一躍從背後抱住了狼人的脖子,感覺到背部掛了什麼的狼人用力甩動,卻隻覺得脖子上的東西勒得他更緊了,“萊姆斯!你能對抗它,彆讓它控製住你!”詹姆斯·波特不顧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撞上牆壁,他隻知道不能讓盧平作出任何他清醒後會無限悔恨的事。而狼人已經意識到背上是被什麼生物掛住了,他嘶吼著探出爪子,還帶著血肉的爪子在波特的頭頂上揮舞。
“蠢貨,你快放開!”斯內普憤怒的喊道,心中卻又另一個聲音在說,攻擊吧,連波特一起攻擊!這是大好機會!狼人沒有注意到你,你可以一擊殺死這個怪物!你可以,你練習過的,你連巫師都已經殺過了,這沒什麼難的。這個念頭像一條陰毒的蛇,探著舌頭引誘著他。
沒人會知道你是故意的,你隻是在自衛,麵對一頭狼人,還是劫道者引你到這狼人麵前……
“波特!”狼人又一次伸出的爪子抓破了波特的鬥篷,半空甩出的破布依稀帶著血沫!
“Sectumsempra(神鋒無影)!”
“Protego!”(鐵甲咒)
帶著血色的鋒芒狠狠地撞上了空氣中的一層氣牆,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從波特身後越出,波特隻覺得有什麼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直接從狼人頭上解了下來;來人身手十分敏捷,借著衝力在牆壁上一蹬就跳進了房屋裡麵,一落地就將波特隨手一扔——格蘭芬多在地板上滾了三四圈,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而此時狼人已經被幾道手臂粗的鐵鏈死死的鎖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