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在惱怒中又向前了一步,他的胸膛就快頂到小布萊克的下巴了。這怒火可是實打實的壓力,但雷古勒斯驚訝中卻忘了要後退。
……西裡斯,因為他跟斯內普的留言來找他發脾氣了?
雷古勒斯有些無奈的笑了,一股清新的風吹進了他最近布滿了陰霾的心,他忘了跟哥哥之間那存在多年的深溝,忍不住伸手扯住了對方的衣襟,低頭,讓額頭落在兄長寬闊的胸膛上。很難不這麼做……雷古勒斯顫抖著,扯著衣料的手指無法控製的攥得更緊——跟這地窖相比,兄長的胸膛實在太溫暖了。
對此大布萊克有些錯愣。然後他就聽到胸前弟弟細弱的聲音:“這樣好嗎,來責問一個食死徒這種問題?我以為你知道了會做的事,是當做不認識我,你才是你以前的態度。”雷古勒斯這樣說,卻沒有將自己從大布萊克身邊挪開。他聽著西裡斯漸漸加速的有力心跳,在等待,等對方發怒,然後狠狠將自己推開,正如他一直做的那樣。
西裡斯的確不喜歡聽到這個,怒氣在他胸中衝撞,但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子,就像揪著救命稻草一般,揪著自己的衣服,西裡斯卻發現自己沒法推開他。相反,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令自己不摟住他的弟弟。
“你究竟去哪了,如果真是斯內普……把你欺負的幾天不出現……”西裡斯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如果是這樣,他絕不後悔再來一次謀殺。已經了解自己內心的黑暗的大布萊克憤怒地想。
“跟他無關。”雷古勒斯急促的打斷:“不會是他……永遠不會是他。”
這是個比想象中好非常多的回答。西裡斯看著胸前細軟的發絲,終於還是抬起手,遲疑了一下,拍了拍那瘦弱的肩膀。但雷古勒斯承認了,他真的是食死徒。西裡斯瞄了一眼雷古勒斯的左手,最後還是忍不住拉過來,一把捋起衣袖——雷古勒斯放任那個醜陋的標誌展現在兄長麵前,他甚至主動抬起頭,準備接受兄長厭惡的表情。
但並沒有。
大布萊克震驚,但並沒有為此發怒——他今天表現的遠遠比過去還要克製。一定發生了什麼,他改變了他的哥哥。雷古勒斯這樣想,然後看到西裡斯惱火的皺眉:“能消掉嗎?”
“做不到,也不能消。”雷古勒斯像平時一樣收斂起所有的表情,隻在眼裡留下些許情緒,有絕望,卻有了新的希望。
雷古勒斯回地窖前的眼神久久的停在西裡斯眼前,直到他經過胖婦人進到公共休息室,他依舊很難忘記那雙觸目驚心的灰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雷古勒斯一定就快被壓垮了,所以他才那麼瘦,才會露出那種眼神!西裡斯開始痛恨自己醒悟的太晚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家人肯定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他們並不是真的享受著戰爭——至少雷古勒斯一定不是!
他要做點什麼……他要……
“西裡斯。”他緊皺眉頭推開門進到寢室時,一聲熟悉的呼喚叫醒了他。盧平依舊神色蒼白,卻微笑著看著他。彼得一定將那天的事告訴他了,但西裡斯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些遲疑,掃了一眼房間——很好,彼得不在,肯定說了。
“彼得將事情告訴我了。”盧平並沒有讓他猜,他艱難的想從床邊站起來,西裡斯一驚,箭步過去按住他:“彆動,我聽詹姆斯說了,你……”朋友是那麼努力想避免要發生的事,自己卻……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大布萊克恨不得叫波特再揍自己幾拳:“我很抱歉,萊姆斯……我……”
“讓它過去吧,大腳板,我的朋友。”狼人艱難的抬手,拍了拍夥伴的肩:“你那些天昏了頭了,我跟詹姆斯都知道。這件事起碼讓你把自己找回來了,聽說斯內普答應了不會講我……的事說出去,這個結局也不壞。”如此寬容……友誼透過狼人疲倦但帶著笑意的眼睛傳遞過來,這令大布萊克感覺鼻子都有些酸了。為了避免哭鼻子,他將月亮臉按回床上,就轉過身去:“咳咳,我本來想一會就去校醫院看你的。你回來的太早了,龐弗雷夫人居然肯放你回來……”
“這的確花了我不少口舌。”說完覺得重要的事,盧平躺倒了,舒了口氣:“在醫院呆了5天了,那太無聊了。說起來,彼得還說,你把麥克法斯蒂教授的練習台還回去了。”
“彼得還真說了不少話。”大布萊克冷笑了一聲,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張羊皮紙。雷古勒斯是食死徒,斯內普跟麥克法斯蒂關係密切……這隻老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喜歡探頭探腦了?“已經完成了,那玩意也沒什麼用了……不得不說,麥克法斯蒂真的有幾把刷子,我們研究了那麼久,能搞懂的真沒多少,不過也足夠作出這個了。”大布萊克回過頭,眼中是盧平熟悉的神采:“你看,我們的活點地圖!”
羊皮紙被展開,隨著莊嚴的宣誓,墨綠的線條在嶄新的羊皮紙上流淌,接著延伸到半空,在空氣中刻畫出霍格沃茨的所有。走廊,課室,各種密道,幾個公共休息室塞滿了綠點,還有幾個落單的分散在城堡的其他角落。
花了他們四人5年時間,運用了他們所以的魔法知識,還有他們探索霍格沃茨的所有成果,他們的傑作。
“哇……”盧平感歎著,跟布萊克交換了一個自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