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爾·霍克斯謹慎的說道:“是的,當時倒在地上共8個人,都是工房的在冊人員,基本都是中的昏迷咒,除了倒地時的磕傷,完全檢查不出受過其他傷害。”
“嗬,手段仁慈的伏地魔。”安塔利斯繼續冷笑著,心中卻隱隱有些猜到伏地魔的意圖——他一直在家族中強調伏地魔的殘暴,但伏地魔用一次入侵狠狠的打了他一記耳光,群島之主甚至可以想象到此時其他家族的餐桌上,他們正在說:看啊,伏地魔就算打到島上來,也不過是搶走一些東西,一個人都沒傷害。
然後……就是對自己的懷疑了吧。
安塔利斯下意識得用拇指揉捏指間的戒指。命運的蛛網一如既往地往他腦海裡發出各種嘈雜的震動,令他心情更加煩躁了。
霍克斯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西德尼咽了下口水,繼續報告:“財政那邊,已經查到占年度總額1.2倍的資金不知所蹤……這部分的支出在賬本上都寫著……”西德尼頓了一下,他很難說出那個單詞——並不是那個詞的發音多麼拗口,而是他幾乎可以預見說出之後他們家主的反應。
“說下去!”安塔利斯頭也不回,決絕的命令道。
“都……都寫著族內借貸……”
“哈哈,走的是你管理的基金會的賬目,然而你一點都沒有覺察到?你們一個是家族情報的集中點,一個掌控著家族資產的流動,然而這所有的一切在你們眼皮地下發生,卻一點異常都覺查不到?”
“安塔利斯,這次的敵人不是簡單的貨色……”蘭德爾試圖為自己辯駁,卻被安塔利斯的吼叫打斷了:“伏地魔再怎麼不簡單,也沒法在沒有‘內部人’的幫助下就做到這一切!”
蘭德爾還想說什麼,卻被堂哥狠狠地拽了一下:“安塔利斯,敵人很強大,我們不能在他還沒正式打敗我們之前,就被自己打敗了。你必須信任我們,隻有團結起來,我們才能跟他對抗!”
“我試過!我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己,你們跟這場陰謀沒關!我一直在嘗試說服自己,但你們讓我看到的卻是你們越來越深的嫌疑!”安塔利斯猛的一回頭,書房中的空氣在他的一瞬間放出的魔壓壓迫下,卷起了一陣狂風,書桌上的紙張被吹進在空氣中,撕碎,紛紛揚揚得隔絕著雙方的視線,像雪一般散落了滿地。
書房安靜了下來。
甚至隱約可以聽到緊閉的窗外鳥兒在枝頭跳動的聲音。
良久之後,西德尼朝當代家主行了個古典複雜的禮儀:“一個星期,我們答應過你的,一個星期內,我們會查清楚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我們會向你證明,我們是可以信任的。”群島之主沒有再說話,他靜靜的看著兩人行完禮,告辭,離開。沉默的房間遺留下他,還有滿地的碎紙。
然而安塔利斯還沒等到霍克斯兄弟的承諾兌現,壞消息再次傳來。這天當他端著早餐的咖啡杯,看到預言家日報的頭條時,臉色瞬間就鐵青了:黑魔標記一如既往的飄蕩在夜空下,取證的傲羅們正在檢查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這次受害的一家人就像被切割機碾壓過去一樣,渾身都是刀口子一般的致命傷,其中一個傲羅拿起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上麵赫然印著麥克法斯蒂血紅的家徽。
首頁加粗的標題上寫著:襲擊再度發生!麥克法斯蒂疑為食死徒!
“安塔利斯少爺……”憂慮的管家看著主人放下杯子,抖直了報紙仔細閱讀起來。送上來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這條新聞勢必會打斷城堡主人的進餐,但這的確是不能延遲的重要信息:“請至少,吃完這份麵包吧……”
他的勸告並沒有得到回複,安塔利斯全神貫注的看著報紙上每一行字,“眾所周知,麥克法斯蒂是黑巫師家族,即使他們在過去在魔法界投入大量資金,從中換來的擁戴與地位似乎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昨日他們向哈爾頓一戶5口之家發動襲擊,傲羅們懷疑這次殘忍的行動隻是為了宣告他們加入了食死徒,他們已經向威森加摩申請了逮捕與審訊……”
青年冷靜得有些異常的閱讀令他的管家大為不安,他往杯中填滿咖啡,小心的問道:“安塔利斯少爺……或許我們需要快點找一位辯護士……”
“不,我們不會參加審訊。”安塔利斯放下報紙,快速地吃完盤中的麵包,然後起身疾步走向他的換衣間:“加上鬥篷,卡培拉。我要出島一趟。”
“是,安塔利斯少爺。”管家說著,很快準備好了麥克法斯蒂家主出行的衣物,在對方抖開鬥篷係上的時候,卡培拉還是忍不住問道:“安塔利斯少爺,預言家日報的報道明顯對我們不利。但這並不難解釋,現場隻有魔珠的殘留物,我們隻要告訴他們魔珠都被偷走了。或許您應該考慮一下為自己辯護一下……”
“我不能去參加審訊!”安塔利斯穿好鬥篷,咬牙切齒地說道:“要參加審訊,勢必涉及這次的襲擊,那就要準許魔法部跟傲羅上島取證。我們的防線究竟被侵蝕到多深還沒查出來,現在正是查漏加固的重要時期,絕對不能放這些明顯含有食死徒的巫師入島。而我若是不出麵,不予任何回複,魔法部反而記起對麥克法斯蒂的忌憚;我去了,群島就連這最後一絲威懾都會失去!”
迅速的扔下這席話,安塔利斯旋轉著,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