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聽到麥克法斯蒂之間的對話,克羅莉絲·艾倫顯得驚慌失措:“我……聽說今天島上出亂子咯,我想著屋裡的魔藥必須補充好……我敲過門的,但是門沒關我一敲就開了……”
“沒事。”亞桂拉恢複了平靜,他抽出魔杖將碎落的魔藥清理一空,“你也知道,我一向不鎖門。”
這是事實。
站在門口的克羅莉絲想:原本以為這是因為養父信任住在隔壁的他們三人,或者是信任群島的安全……但現在卻有了一個新的解釋——他在等待,在期待他兒子的拜訪……
克羅莉絲站在門口,屋裡的肖像從她出現後就保持著安靜,就像一副麻瓜的油畫——她應該離開了,但幾次想告辭但都說不出口,最後艾倫家的女巫還是忍不住問道:“我一直以為您不想見他,所以當任家主時才沒有跟他親近,卸任之後才沒有跟他來往……”聽到這些,肖像上的大胡子又開始怒目而視,但依舊安靜著,假裝他隻是一幅畫。
“……他嚇壞了……”亞桂拉緩緩的說,似乎吐出的每一個詞都會令他痛苦:“一開始我的確無法麵對他,我不能假裝我能毫無芥蒂就接受了萊拉的去世,但後來……或許是因為當年是我逼著他,讓他看到……那些的,他嚇壞了,當然了……”他頓了一下,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詞接下去,過了幾秒才繼續說道:“他嚇壞了……從那以後他一直怕我。你沒注意過,他每次看到我,都在顫抖嗎?”
克羅莉絲瞪大了眼睛,她的確從沒注意過,不管是出於不憤還是其他什麼……或許是妒忌?她隻看到了現任家主的無禮……就算他現在怎麼回憶,也隻能想起家主那冷漠的臉:“我……我沒想過……我以為……”我們都以為您討厭那孩子……女巫將最後一句話咽了下去。
沉默占領了小屋,女巫正努力消化這個信息,這時亞桂拉又說:“島上現在出亂子了。不管你們對安塔利斯有什麼意見,但現在,去幫他。”
女巫打了個激靈:“是!”
接著屋裡又陷入沉寂,尷尬的沉默令女巫很快就受不了告辭離開了,他迫不及待想回去跟她的兄弟們交談,而聽到這件事的卡斯帕•艾倫卻想起海倫•霍克斯紅豔的雙唇,她性感的耳語仿佛還盤旋在他耳邊:“……女人的直覺……”
“什麼?”
原來他不知不覺就念出聲了,發覺這點的卡斯帕咳嗽了一下:“沒什麼。說起來,我聽說今天家主巡視出了大問題……或許我們應該改變一下立場了。”
另一邊,開啟了最高戒備,封閉了家族密室之後,安塔利斯發動了他的家主戒指,將自己傳送到拉斐爾城堡中。
他剛降落在門廳,就聽到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城堡管家匆匆而至,看到自家少爺時鬆了一口氣。
“彆擔心。我很好。”安塔利斯脫下鬥篷,遞給管家,然後直接朝書房走去:“霍克斯們還在等著?”
“是啊,安塔利斯少爺怎麼知道,我還以為沒人聯係得到您。”
看來奧斯汀又藏拙了。
“嗯,我有其他消息來源。”青年家主說完,就打開書房進去了:“不用茶點,在外麵等著就好。”
“是,安塔利斯少爺。”卡培拉將鬥篷拿回衣物間,路過一副有著花白卷發的老婦畫像前——老人莊嚴的側身站著,如果不是暗淡的紫眸跟著路過的人移動,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普通的油畫。卡培拉暗自想到:這些畫像或許就是另一個消息來源吧。
書房內,麥克法斯蒂家主已經坐到他的座位,開始翻閱兩個忐忑不安的霍克斯們遞上來的報告,從自己離開到現在不過1個多小時,他們就清點完損失並寫出報告,這份工作能力令群島主人不得不讚賞。
假如他們的忠誠也同樣能令他肯定就好了……
“工房失蹤的隻有斯蒂夫·沃伊特。”安塔利斯念著,想起那個總是一身邋遢,卻有著明亮眼睛的男子——他是群島上唯二兩個魔文研究者之一……
連他都背叛了群島……
“工房的所有入檔的物品也被洗劫一空,無一幸免?”安塔利斯冷笑著扔下報告:“當然了,斯蒂夫·沃伊特,工房首席研究員。還有誰比他更了解工房的收藏跟成果?”安塔利斯起身背對他們,心中的怒火就像窗外炎炎的夏日一樣灼熱:“除了斯蒂夫·沃伊特,工房就沒有其他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