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不利多的鳳凰出現的時候,是在半夜。
此時群島之主終於看完今天的報告,剛脫下外衣,本來應該跨上四柱床的動作正被冥冥中一股震蕩打斷。
他有些厭煩地揉了揉額角。
這時帶著火焰的鳥兒突然在空氣中顯現,蒲扇著翅膀向他伸出爪子。鄧不利多從來不是不懂分寸的人。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安塔利斯皺著眉發出一道信息留在桌麵上,重新穿上外衣,快速的檢查了一遍鬥篷中、身上佩戴的各種道具,確定無誤後才有些嫌棄的伸手抓卝住鳳凰的爪子——基於填補防禦漏洞的考慮,或許他應該給城堡再加上禁止鳳凰傳送的魔法。
安塔利斯一邊忍受著被鉤子勾住肚臍般的感受,一邊想道。
這絕不是在嫌棄鳳凰的一身紅。
重新出現,是在幾乎快到天花板的位置。有點麻煩但比起上次還好處理。隻是稍一挑眉,麥克法斯蒂家主在空中身手敏捷的調整了下姿勢,就穩穩的落在房間中。在他麵前是有些無奈地伸手撫摸了兩下自家鳳凰的鄧不利多,老校長發覺他的視線,縮回手摸了下鼻子,眼神遊離,訕訕道:“抱歉這個時間。”
群島之主麵無表情的站起身:“我相信你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起身的同時,安塔利斯很快掃視一圈周圍,確定自己是在隆巴頓的莊園中;而在他之前,已經有數名鳳凰社成員集中在此了:“晚上好,隆巴頓先生,迪爾伯恩先生,還有……”紫眸直接跳過一個帶著兜帽的男巫,停留在另一人身上——一名安塔利斯不認識的男巫——有著一頭花白的長發,還有一張滿是傷痕的臉,看到安塔利斯望過來,男巫黑亮的小眼睛中回以審視。
“閣下卝身上帶著戰士的氣息,難道便是傳聞中的阿拉斯托·穆迪?”安塔利斯站起身,莊重的伸出手,穆迪頓了頓,跟鄧不利多對了一眼,再次與紫眸對視的眼神中的芥蒂稍退:“久仰,麥克法斯蒂先生。”一隻與身體其他地方一樣滿是傷痕的手跟安塔利斯相握,“一眼就猜到我是誰,你對鳳凰社的人很了解。看來鄧不利多很信任你。”
“或者這是因為大名鼎鼎的傲羅隊長在魔法部的聲望使我注意到你?”收回手後,安塔利斯依舊專注於幾個鳳凰社員,仿佛旁邊那個朝他身後的兜帽人並不存在:“所以,阿不思,這麼晚召集這麼多人,似乎情況非常嚴重?”
老校長點點頭,臉色嚴肅:“一開始是來自卡拉多克的訊息。今天傍晚,他發現魔法部中幾個重點觀察的人物都有動作。”卡拉多克·迪爾伯恩站出來點了點頭:“是的,我留意那幾人,快下班的時候,他們幾乎同時突然離開了幻影移形——他們中羅齊爾、亞克斯利之流向來謹慎,從來沒有這樣跟其他食死徒同時行動而露出破綻。”
“伏地魔在召集食死徒,而且似乎很急切。”安塔利斯抱著手臂總結道,望向鄧不利多的神色依舊放鬆:“不過恐怕不止如此吧?”隻是食死徒集結,還不足以讓老校長深夜尋他及這麼多人來此。
“接著是阿拉斯托。”果然,老巫師的發言還在繼續:“他正在出警的途中繞道來這邊,傲羅部收到警告,稱大量狼人正往格拉斯哥聚集。順便一句,報警人匿名。”
“狼人。格拉斯哥。”安塔利斯皺著眉頭重複道:“所以,目標是蘇格蘭的哪裡?”
老校長眼神同樣凝重:“或許打算對格拉斯哥這個麻瓜的大城市下手,或者……你也知道,霍格沃茨的確在蘇格蘭。”
這個信息令安塔利斯皺了皺眉,拉克西斯的血脈久違的向他發出清晰警告。
不好的預感。
不,或許都不是,或者……
安塔利斯欲言,又止——如果不是縮小的瞳孔,恐怕連鄧不利多這樣敏銳的人都覺察不出麥克法斯蒂家主的這個反應——群島之主嘴邊的話語在目光投向已經站到他身後的兜帽人止住,又移回老巫師身上:“無論如何,深夜將我從城堡裡拖出來,相信不僅是告知我一個壞消息——既然需要麵對麵,想必目的為了是相談?”
“這次伏地魔的動作非同一般。”鄧不利多道:“按伏地魔召集的規模,必定所圖不小。”
群島之主久久的凝視著老校長:“你擔心,這將是決定勝負的一手?”
“這正是深夜需要打擾你休息的原因。”鄧不利多十指相握,輕鬆的笑容好像他們正在做的不是一次準備大會戰的決定似的。
安塔利斯抱臂深思了一會:“……食死徒加上狼人……你覺得鳳凰社加上麥克法斯蒂的力量足夠強大來擊垮他們嗎?”
“我們正在追捕狼人。”鄧不利多還沒回答,穆迪已經接口道,“不管他們的目標是哪,隻要他們與食死徒一道發動攻擊,傲羅必須出手阻止。”
“一個好消息,”安塔利斯挑了下眉,目光又轉回老校長身上:“所以,這次的行動我們將得到魔法部的援助?這倒是增加了幾分勝算。”
但是這並不算一錘定音的底牌。從群島之主的紫眸中讀到這層意思,鄧不利多沉思了一下:“或許,我們還能得到一些來自‘外部’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