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馴冷哼一聲,直接站到五十步距處。
眼看著衛馴要親自出手,在場諸人都興奮了。
他們可是知道衛馴的本事的,都以為這回許有財必輸無疑。
“等等,”蕭平川又叫住兩人,“衛將軍身為一營之長,從五十步起未免辱沒了你。直接從一百步起吧,至於賭金,一局一萬兩如何?”
一局一萬,即便放在藏霜樓也算高的。
但衛馴自認必不可能輸,便點頭應下了。
誰知蕭平川緊接著冒出兩個字:“黃金,將軍敢不敢?”
一兩黃金大約可以換十兩白銀,一萬兩黃金那就是十萬兩白銀,一個月的軍糧問題就解決了。
衛馴麵皮抽搐,咬牙道:“黃金就黃金。”
蕭平川難得麵容和煦了些,“那就開始吧。”
這些人久居富庶之地,不曉得北境疏勒河畔常年黃沙漫天,年年月月下來,軍中諸人幾乎都掌握了一項絕技,那便是閉眼射箭。
所以彆說是百步了,就是再多五十步也不成問題。
當然,一百步的步距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很難了,靶子幾乎隻有箭尖那麼大。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連靶子都看不清楚,更彆說射中靶心了。
許有財與衛馴往後退,站到一百步之外。
此時,眾人屏住呼吸。
衛馴先射,提弓,搭箭,瞄準,蓄力......
“砰”的一聲,箭正中靶心。
“喔!”周圍眾人一陣驚歎,接著歡呼出聲。
不愧是積射營的將軍,中軍的神箭手,眾人與有榮焉,看向蕭平川的眼神充滿了挑釁。
“蕭將軍,我勸你們還是見好就收吧,一萬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
“就是,把你那座破破爛爛的將軍府賣了都不一定能賣一萬兩黃金出來。”
眾人笑。
蕭平川抱臂,輕輕朝許有財挑了挑手指。
“哆”的一聲,許有財的箭輕鬆射出,正中靶心不算,還直接穿透靶子射了出去。
眾人瞬間禁聲。
接著,許有財連射兩箭,箭箭從靶子正中穿透而過。
隨後,他退到一旁,示意衛馴射自己的那兩箭。
衛馴咽了口口水,提弓站在線後,定睛瞄準半天,終於將箭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至此,兩人平局。
蕭平川大手一揮,繼續。
許有財嘿嘿一笑,對衛馴說:“這局一百零一步,賭金兩萬兩黃金。”
說著,他瞄也不瞄,提弓便射,連射三箭後,笑著拱手道:“承蒙惠顧。”
三箭正中靶心。
衛馴後背發涼,他總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對,卻說不上來。
他硬著頭皮提弓退後一步,靶子變得更小了,他眯著眼,搭箭,深吸一口氣後將箭射出,正中靶心。
他偷偷長舒一口氣。
軍中練習的時候,百步步距雖然也練,但著實不多。
他最多也就練到一百零三步,再遠箭就不好控製了。
第二箭,正中靶心。
第三箭,他的手心微微出汗,但也勉強射中靶心了。
許有財笑嘻嘻地開啟第三局,一百零二步。
“這回,衛將軍先來吧。”他說。
衛馴咬牙,他硬著頭皮又後退一步,這回瞄準所用的時間,比之前都長。
就在箭將要射出的時候,蕭平川突然喊停道:“我還未領教衛將軍箭法,不如之後由我來與將軍切磋,如何?”
衛馴鬆了一口氣,“蕭將軍請。”
他隻知道蕭平川擅長用重劍,從來沒聽說他箭法如何,便以為能在他手下討到便宜。
“既然你我都是一軍統帥,那賭金若還隻是三萬金未免寒酸了些,”蕭平川淡淡道,“不如再翻一倍。”
這下在場的都不淡定了,一場六萬金,這可是藏霜樓從來沒有過的賭注。
衛馴不傻,六萬金,即便是侯府也很難一下子拿得出來。
況且一百零二步於他而言已是勉強。
“一局六萬金,蕭將軍好大的口氣。”衛馴說,“還是說,”他突然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什麼,“你借著賭箭的由頭,在籌集軍餉......”
想到這裡,衛馴更不願意陪他賭這一局。
“我放棄。”他當即說道。
蕭平川輕嘖一聲,耐心道:“既然我說了要開局,那你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
衛馴皺眉,“這裡是都城,蕭平川!”
“我知道,”蕭平川朝許有財打了個響指,示意他過來,“六萬金一局確實貴了些,那不然這樣,六萬金賭你的命。衛將軍的一條命,總該值六萬金了吧。”
此話一出,樓裡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