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蕭平川出人監督此事,行事不可謂不敞亮。
蕭平川:“好。”
“另外,若將軍需要準備過冬的冬衣,我也可以代為效勞。價錢好商量,可低於市價兩成,保質保量。”
“我需要時間考慮。”
“自然,隻是天氣轉眼就涼了,將軍抓緊時間呐。”
蕭平川點頭。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都是些正經事。
月上中天,蕭平川親自將人送到沈府門口。
“聽說三日後你要與詹老對辯。”蕭平川說,“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
他承情。
沈素欽曉得。
“將軍對誰都這麼好嗎?”她問。
蕭平川沒回答她,隻是說:“那就三日後見。”
“好。”
蕭平川目送她入沈府,之後,才轉身朝將軍府方向走去。
走出幾步後,許有財從暗處轉出來,走到他跟前,低聲說:“金子共計六萬兩,白銀三千六百兩,已經送回府裡,有兄弟們看著。”
蕭平川目光虛虛地搭在沈府方向,片刻後回:“邊走邊說。”
“你......很高興?”
許有財很了解他,能從他板著的臉上瞧出他現在心情不錯來。
蕭平川點頭,“你繼續說。”
“哦,衛馴後來是被人抬走的,他......被當場嚇暈,咱跟衛家的梁子這回算是結下了。”
“結下才好,就怕結不下。你去把柴順找回來,我在書房等他。”
“是。”
將軍府在城西,一個普普通通的兩進宅子,如果不是掛了牌匾,沒人想得到這麼個破宅子居然是個將軍府。
府邸前後都有人把守,方圓十丈之內,生人勿近。
進去院子,把守更嚴,每隔十步就有一個侍衛站崗,宅子內看守得跟鐵桶一樣。
蕭平川踩著院中灰暗的燭光進去後院,很快,書房燭光亮起。
不多時,柴順匆匆推門進去。
此時,蕭平川麵前的桌案上擺著一副地圖,仔細一瞧,竟然是皇城布防圖。
柴順進來,遞了一份新的布防圖給他說:“圈出來的地方已經換上了咱們的人。”
蕭平川將圖紙撫平,“左右衛還需要多久?”
左右衛職掌宮廷宿衛,負責巡察皇城。
“不好說,你知道的左右衛歸陛下直屬。”
“嗯,”蕭平川將圖紙放在燭火上點燃,“你準備準備,我要拿安平侯府開刀。”
安平府近年來勢微,竟然想通過攫取黑旗軍兵權來穩固自身地位,著實有些異想天開。
“至多半個月,整個都城都會在我們控製之下。”柴順補充道,“屆時將軍可隨便動手。”
“好。”
圖紙燒儘,蕭平川將桌上的飛灰掃落在地,繼續說:“沈素欽那邊有查到什麼嗎?”
“屬下派人去了浮梁山,消息暫時還沒傳回來。”柴順說。
有飛灰落在蕭平川的衣袖上,他振臂一揮,將灰抖乾淨,“此事很重要,加快速度。”
“這是為何?”
“今日沈二小姐承諾會送三十萬石粟米給北境。”
柴順:“多少?”
“三十萬石。”
“真的給咱三十萬石粟米?”
蕭平川:“嗯。”
腦子慢的許有財愣愣啊了一聲,“三十萬石夠咱全軍吃三四個月了,她哪來這麼多糧食啊?不是,她為啥要白給咱?這可是三十萬石,能賣好多好多銀子了。”
柴順也看向蕭平川。
蕭平川回:“她沒說。”
他覺得自己跟她的交易沒必要叫他們知道。
“這不會是沈二小姐的嫁妝吧?”
“啊?真的嗎?老財我這輩子也沒見誰嫁妝一送就送三十萬的。”
柴順見蕭平川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換了個話題道:“人家給咱這麼多糧食,咱反手就去調查人家,有點不地道吧。”
“就是。”許有財也說。
蕭平川:“一個毫無背景的普普通通的人能隨隨便便拿出三十萬石糧食,且十日之內便運到疏勒河?這事,就算根基深厚如裴家也未必能辦到。這樣的人,我不放心讓她接近北境。柴順,你親自去浮梁山一趟,速度要快。”
“老財你明日一早去興源酒樓,聽沈二吩咐。她會安排你北上運糧,到時盯緊她的人。”
兩人這下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嚴肅道:“是,將軍。”
“對了將軍,錦雲坊近日生意不錯,賬麵有盈餘,殿下差人送了點銀子過來。”
“送了多少?”
“五百兩。”
“嘖,”許有財撇嘴,“在藏霜樓,夫人可是一開口就說要送咱六萬金。”
柴順照著後腦勺拍了他一巴掌,警告道:“少說廢話,白給你你還不知足,你想乾啥?”
許有財有些委屈,“不說就不說嘛,你又打我作甚。”
“行了,下去吧。”
“屬下告退。”
“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