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有一個深愛過的女人……環,正是你的母親。”須王老夫人的聲音裡帶著一股莫名的淒涼。
須王環緊握雙拳,“奶奶,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故事其實並不新穎。
多年前,須王家的繼承人須王讓為了家族與政客的女兒聯姻了,卻在結婚之後遇到了自己的真愛,一個金發碧眼的法國女人,並且兩人還生下了一個孩子,也就是現在的須王環。
婚內出軌,還有了私生子,這樣的事情在須王家是絕對的醜聞,更彆說當時須王集團正處於上升關鍵期,這樣的事情要是曝光,將會給集團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須王老夫人自然出手阻止了,她采取了強硬的手段,讓須王讓離開那個女人,又給了她一筆錢,把年幼的須王環接了回來撫養。
“讓他,當時雖然聽了我的話,離開了那個法國女人,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很不開心,即使這樣,這麼多年來,他也兢兢業業地維持著集團的運轉,卻沒想到,他表麵看上去平靜如常,心裡卻這麼痛苦嗎?痛苦到生出了詛咒。”須王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
“但……但即使這樣……即使痛苦到了這種程度,他寧願詛咒自己,也沒有詛咒我這個罪魁禍首。”
花翎忍不住安慰她:“我想,那是因為,不管您做了什麼,在他心裡,您始終是他的母親吧。”
這一句母親,讓須王老夫人泣不成聲。
眾人一時都有些唏噓,而其中情緒起伏最大的莫過於這個故事的直接受害者,也是這段悲慘愛情的結晶,須王環。
他在須王老夫人講述整個事情的過程中沉默了良久,然後又在眾人的注視中起身,金發少年看著這個獨自哭泣的老太太,然後,抱住了她。
“環,對不起……是我這個固執的老太婆的錯……”
須王環什麼也沒說,隻是緊緊抱住這個撫養他長大的老人。
大廳裡的其他人默默退了出去,將這個空間留給祖孫二人。
……
“那個,環他父親的情況有解決的方法嗎?”出了大廳,藤岡春緋立即問道。
“詛咒可以解除,但是……”五條信輝欲言又止。
藤岡春緋:“但是什麼?”
五條悟直接道:“下咒的人是他自己,我們解除後他依然會繼續給自己下咒,這麼說吧,就像是玩打地鼠的遊戲一樣,打下去一個,馬上又會冒出來另外一個,地鼠源源不斷,詛咒生生不息哦。”
“詛咒生生不息?”藤岡春緋不自覺地重複著這句話,“那要如何才能停止詛咒呢?我想須王老夫人已經明白自己做錯了……”
“詛咒隻有運用咒力才能拔除。”五條信輝打斷她,“這是千百年來不變的真理。”
真理?說到這兒,入江春也這可就不服了,隻有經過反複檢驗的才能稱之為真理吧,咒術界連間實驗室都沒有,說什麼真理啊。
小狗伸出爪子戳了戳五條悟的臉頰,小孩兒偏過頭。
——“我想到一個辦法,悟,你敢和我一起試一試嗎?”
“哈啊,有什麼不敢的。” 眾人將目光投向突然說話的孩子。
五條悟對眾人的關注並不在意,反而舉起一根手指,“我想到一個辦法救須王讓哦。”
五條信輝立刻了然地將目光投向了小孩兒肩上的狗子,語氣嚴厲,“這是人命,而非實驗!”
小狗縮了縮脖子,又被五條悟摸摸頭,以示鼓勵。
五條悟說道:“首先,解除他身上的詛咒,當然啦,他的詛咒一旦被解除還會繼續湧來新的詛咒,所以,需要一直重複這個過程,將詛咒保持在最低水平。然後,喚醒他的意識,這一點,要靠我的魔法寵物。”
五條悟說著,將肩上的小狗舉起在眾人麵前。
管家:“魔法……寵物?不是咒術嗎?怎麼還有魔法啦?”
五條信輝扶額。
“春也,讓他們見識見識吧。”五條悟對著小狗道。
——“各位,我是悟的魔法小狗,小春。”同時舉手揮揮。
在場除了已經知道的人,都被這隻說人話的狗子震驚到了。
給眾人稍作緩解的時間後,五條悟繼續道:“最後,在詛咒壓製到最低,意識喚醒之時,由須王老夫人說服他放下執念,讓詛咒之力消散。”
“不可能!”五條信輝第一個反對,他的神情稱得上是驚愕,他看著入江春也,艱難地開口:“你這是在以人心解咒,從古至今,能拔除咒靈、解除詛咒的隻有咒力。”
——“可是詛咒不就誕生於人心嗎?”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在證偽你們所謂的真理。”
五條信輝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證偽?這是整個咒術界一代又一代傳下來的,經過無數檢驗的事實。”
——“我看過咒術界的記載,你們所謂的檢驗完全是建立在經驗之中,又用相同的經驗加深這一認識,如果你說的事實,真的是事實,實驗一次又有何妨?”
五條畂月此時也站了出來,“信輝,我相信小春老師。”
五條信輝:“……可如果解咒失敗,須王老夫人說不定會受傷?”
“無所謂。”熟悉的女聲從眾人身後傳來,一錘定音,“就用這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