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我愛你沒錯,但我覺得我也……(1 / 2)

盛觀南沒有走很遠,聽他的意思應該還在酒吧附近,反倒是寧望剛剛和徐開慈他們一起走得快,已經離酒吧有一段距離。

寧望倒不是著急距離遠,他著急的是盛觀南根本說不清自己在哪裡,隻說自己在路邊,這就讓寧望覺得很吐血。

這點不能怪盛觀南,要不是眼睛這樣,誰願意二十多歲身邊沒個人就寸步難行的。

單這點,就已經足夠讓寧望心疼得不行。這會他恨不能長出對兒翅膀,直接飛盛觀南麵前。

一路上的路燈把寧望奔跑的影子拉得很長,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終於嗓子跟冒血一樣難受,隻能停下來。

寧望雙手杵在膝蓋上,彎著腰大口喘氣,一邊喘氣,一邊在想自己是不是天生賤命,為什麼接到盛觀南的電話想都不想就還是會跑去找他。

最後寧望得出結論,自己回答程航一的那句不是氣話,是實話。

也正是這樣,寧望才要及時止損。

要不起、兜不住。

今晚是最後一次,明天天亮立馬滾蛋,再也不碰關於盛觀南的任何。

想得挺好,但終於找到盛觀南的時候,寧望還是會覺得心被揪了一把。

這會起碼淩晨三點,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盛觀南逆著光一個人站在路邊。

夏夜的風將他的襯衣吹得鼓起,風過後,襯衣又緩緩泄氣貼回到盛觀南的皮膚上,勾勒出他清瘦高挑的身材,特彆是線條優美的背部,簡直和雕塑可教材一樣。

隻是大半夜的,在這空蕩的街上滿臉迷茫地站著,再配上他頭頂地這盞路燈,多少平添了些落寞。

寧望跑了快三條街,這會是真的有點累。

他離盛觀南一段距離就站定了下來,等氣喘勻了才慢慢走進盛觀南。

嗓子還是又乾又疼,寧望講不出話來。

但盛觀南的聽力不是蓋的,立馬轉過身來偏著一點頭認真地聽了幾秒鐘便開口,“誰?”

寧望還是沒說話,隻慢慢靠近盛觀,老實說寧望現在心情不算好,一個是為自己生氣,覺得自己也忒不爭氣了。另一個則是心疼盛觀南,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他的小男友鬨小脾氣把他扔在路邊。

兩者加起來,寧望慪都要慪死,能安靜如雞地不抱怨不發脾氣就已經很好了,怎麼可能還出聲回應。

盛觀南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比身旁有人的時候敏感很多,說到底哪有不怕的,他伸手扶著旁邊路燈往後退了一步,還是偏著頭又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小寧?是你嗎?”

他的聲音很好聽,徐開慈以前還開玩笑說要是以後沒有樂團收盛觀南,盛觀南可以去直播平台做聲控博主。平日裡他的聲音低緩充滿自信的磁性,但此刻這種帶著一點點脆弱的叫喚,反倒更讓寧望心動。

私心一點,寧望覺得盛觀南這麼叫自己的時候,就好像他的世界隻有寧望一個人了。

這種唯一的感覺,讓寧望欲罷不能,讓他一度錯以為,他真的就是盛觀南的唯一。

沒得到回應,盛觀南又後退了兩步,路燈杆子開始和盛觀南拉開距離,他身旁再也沒有參照物和可以扶靠的東西。後退的這兩步退得踉踉蹌蹌,差點沒摔倒。

正因為沒走好,也因為來人一直都不回應從而肆意生長的恐懼,盛觀南接下來的幾步路完全沒法看。

寧望看得更是難受和煩躁,心揪著一把一把地疼。

他狠狠地咬了下自己舌頭,在盛觀南快要摔倒前,一把牽住他的手,“是我。”

盛觀南迷茫混雜著恐懼的神情一秒被熨帖平整,又重新回歸到沒事人的樣子,但寧望還是明顯地感覺到盛觀南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還裝逼,怎麼沒把你摔死算了?

寧望滿嘴的血腥味,吐槽的聲音在心裡嘰嘰喳喳地響。

還沒來得及真的開口罵盛觀南兩句,就眼睜睜看著盛觀南另一隻手摸索著抬起來,在寧望臉上重重地捏了一把。

盛觀南帶著點氣性,但又笑著同寧望講話:“寧寧,我發現你回了一趟老家後就變壞了。”

他好像天生有一種本事,就是能把再平常不過的話都能講得十分曖昧。

就比如現在,明明隻是抱怨寧望方才不吱聲,但從他嘴巴裡講出來,讓人聽了就會以為是小男朋友在作妖討寵。

寧望確實被盛觀南捏疼了,這會也生氣地一巴掌拍在盛觀南爪子上,“滾,我本來就這樣,彆亂給我加戲。”

都已經這麼硬邦邦地說話了,盛觀南再沒有自知之明,也聽得出來寧望是真的不高興,一下子也收斂了玩笑,靜靜站在寧望對麵,一臉迷茫又無辜地和寧望臉對臉。

“我……等你很久了,剛剛我就覺得,又怕不是你。其實我……更怕你不會來了。”

盛觀南說話的時候,會下意識微微偏著頭,好像耳朵才是他的眼睛。

每次這樣的時候,盛觀南就總會微微靠近對方,這種非刻意僅僅隻是盛觀南作為視障人士的習慣性動作,在寧望看來真的非常曖昧,不僅曖昧,還討好。

一下子他連脖子都紅了起來,隻能說慶幸盛觀南看不到,不然他一定會恥笑寧望怎麼那麼禁不起逗。

寧望氣消大半,剩下的那一半歸咎於不想和瞎子計較。

他偏過身子不讓盛觀南靠近,又重重捏了一把盛觀南的手,語氣生硬道:“走吧,送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