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知道和明白所有道理,但……(1 / 2)

背後那群人個個沒臉沒皮大心臟,還巴不得鬨點事出來好吃瓜看戲。

寧望臉皮薄,今晚是打擊太大才這樣,今晚睡一覺明天醒來要是回想起來自己昨晚因為個男的在人家酒吧裡撒潑估計要跳進黃浦江。

同樣寧望也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實在丟人,盛觀南看不到可不代表彆人也不長眼睛。

但又說不出來到底在氣什麼,說到底盛觀南又沒有表態說過喜歡寧望,而他自己又沒有直截了當地表白過。那這麼想來,說破天了也隻是曖昧罷了,沒什麼資格和立場生氣。

怪隻怪盛觀南這個逼太會,自己又傻了吧唧地一廂情願。

可是……可是先前明明就那麼好,憑什麼轉眼他就和彆人談戀愛了呢?

連這短短幾天都等不了麼?

原本垂著頭的寧望突然轉過頭看了眼盛觀南身旁的那個男生,先前隻是親昵的舉動就已經讓寧望腦子嗡嗡響,現在重新看一遍,往仔細了看,寧望還是覺得那個男孩子不如自己。

那句憑什麼隨著那個男孩子的臉一起不停地在寧望的腦海裡盤旋、叫囂。

好像察覺到寧望的視線,那個本來貼著盛觀南笑得蠻開心的男生抬起頭來也定定地看著寧望。

隻不同於寧望的不甘,那個男生眼底自信好多。揚著勝者的光,還如同炫耀一般挽起盛觀南的胳膊。

盛觀南當然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情敵之間的較量,在被男朋友挽住的一瞬間還抬手摸索著捏了捏小男友的下巴,順著偏過去笑著和他說了句什麼。

寧望是真的被氣得狠了,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感覺,覺得臊得慌。

好像自己這一眼完全就是無理取鬨,又覺得自己被挑釁得不輕。

上一次被假想敵在大庭廣眾下挑釁時還是高中的時候,那會班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誰得了年級第一班主任就自掏腰包請那人去吃一頓日料。

尖子班的前幾名為了這頓日料搶破頭,卷得沒邊兒。但好像每一次都是寧望興高采烈地跟著班主任飽餐一頓。

而這次變成了那個站在盛觀南身邊的小男生為勝者。

不但贏了,還是在寧望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贏了。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把盛觀南的手挽起,連炫耀都可以不用說話。

身旁的徐開慈伸手推了一下寧望,寧望這才回過神來,抬頭時嚇徐開慈一跳。

“靠……你要哭就哭,你這樣我怕你憋出腦溢血。”徐開慈本來想開玩笑一般說點安慰的話,或者問寧望要不要坐下來喝兩杯。

可話到嘴邊看到寧望的樣子就根本沒辦法開玩笑了,徐少爺頭一次說話沒底氣:“那怎麼辦?咱以後不理他算了?”

寧望的臉通紅,一看就是氣紅的,眼睛裡也全是血絲,豆大的眼淚都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可就是不流出來,整個眼睛充滿水光,看得人又心疼又擔心的。

這種事情徐開慈很難共情,他交過太多男朋友,本質上他和徐開慈並沒有什麼區彆。

有合緣的歡迎,不喜歡了也能輕鬆說一聲抱歉後轉身就走。所以男朋友對他來說是誰都行,並沒有看得那麼重。

盛觀南說到底長得再好看,也不過就一男的。還是個瞎子。

有什麼好稀罕的?

徐開慈想不通寧望為什麼會因為一個沒追到手的男人,把自己憋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想不通,但人和人的感情世界本就不相通,所以就算無法理也說不出取笑的話,不但說不出,還隻能抬手揉揉寧望的頭發小聲勸:“算了……”。

“彆難過了,回頭哥給你介紹個猛1,帥到你腿軟的那種。”

寧望:“……”

他翻著白眼睨了一眼徐開慈,吸了吸鼻子沒好氣地喃喃道:“不要,我又不是誰都看得上的……”

說完大概也是感覺到自己眼睛不舒服,他抬手揉了揉眼睛,眼眶中的液體浸透袖口,待負擔卸下寧望又眨了眨自己眼睛才覺得舒服一些。

徐開慈覺得寧望氣鼓鼓的樣子還蠻好笑,看他臉色緩過來一些,才試探著問他:“今兒是盛觀南請客,你要不要坐過去喝兩杯宰他一頓?不會喝酒也沒關係,這家的小食還蠻好吃的。”

本來不想呆著了,但剛剛被挑釁,寧望又覺得誰走誰傻逼。

他挑唇冷笑一聲,自說自話一樣,一邊說一邊折頭走回去:“不會喝?你怕不是看不起我北方人藏在基因裡的好酒量。”

在寧望沒來之前徐開慈本就站在盛觀南另一側,畢竟今天就是為他們兩個攢的局,這會加上寧望,徐開慈理所當然地將寧望拉到自己跟前坐下。

這麼一來,寧望和盛觀南隻不過隔著一個徐開慈,近得不能再近。

先前那麼多人都在看熱鬨,以為寧望怕是不會回來了,沒想到他不但整理好了情緒坐了回來,還能笑著舉起酒杯自己為自己半開玩笑地開脫:“不好意思啊,先前沒想到有這麼多人,社恐症犯了先喝了兩杯壓壓驚。”

這種理由有些蹩腳,不過寧望也懶得找彆的說辭來應付,管他們愛信不信。

沒想到還真有個傻子信了。

傻子盛觀南一開始就和寧望打了招呼,可寧望那會還溺在單方麵失戀的悲傷中,壓根沒反應過來回答盛觀南,現在聽到寧望說自己被嚇到,還信以為真地替寧望圓場:“人家可是乖仔,又不像你們成天隻會玩。”

身旁是徐開慈清冽的香味,盛觀南知道寧望沒有坐在自己旁邊,他夠出半個身子朝著寧望的方向問寧望:“小寧彆怕,他們也就鬨騰點,沒什麼的。你要是怕生,你可以坐我旁邊,要過來麼?”

暗色中盛觀南的眼睛專注而透亮,也不知道他發炎的眼睛什麼時候好的,反正現在看起來雙眼皮尤其明顯,一點也看不出來前幾天還疼得進醫院。

寧望知道盛觀南看不見,知道他對誰投過去目光都是這副模樣,知道他的眼睛本來毫無光彩,都是一切光線折射進去縮產生的效果。

知道和明白所有道理,但寧望仍舊會被他吸引,仍舊會在與他目光碰撞的時候覺得要溺死在他的溫柔裡。

隻不過目光碰撞隻在一瞬間,寧望立馬垂下眼眸。他心跳得像快要從嘴裡蹦出來一樣,慌慌地又大大飲了口酒,含糊不清地說:“不用,我坐徐開慈旁邊就好。”

——

酒吧裡的遊戲其實還蠻多,但加上盛觀南能玩的就隻剩下那麼幾個,最後酒還剩一堆的時候還是轉瓶子來得最快。

瓶口朝向的那個人,要麼三杯下肚,要麼有問必答。

寧望其實不怎麼來酒吧,他酒量好是寫在基因裡的,但玩遊戲還真玩不贏這群愛玩能鬨的藝術生。先前話題聊開後和他們玩骰子時就已經輸了好多次,到了後麵已經有點耍賴逃了好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