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怎麼反倒難受的是自己呢……(1 / 2)

那天徐開慈在TKV裡問盛觀南的話盛觀南隻回答了一半,剩下一半他覺得沒必要說出來。

從盛觀南的角度出發,確實沒誰值得他用心喜歡,男朋友和導盲犬的區彆,無非就是前者更細心也更有趣。

除了這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沒多大區彆。少年人的喜歡太輕了,輕到轉頭就淡了,隔天酒醒了就散了。

彆說愛情,連友情都是這樣。

就拿寧望來說,前幾天還恨不能抓住空閒就往上音跑的人,最近卻宛若人間蒸發了一般。

不但人不出現了,就連微信都不回。

電話倒是照常接,隻不過也不會再是那副脆脆的聲音,問要不要一起出去玩,搪塞的理由都是學習太忙沒空,三兩句話就掛了電話。冷漠得盛觀南覺得電話那頭換了個人,根本不是那個可愛的小寧望。

也約出來過兩次,但不是盛觀南約的,他現在可沒那麼大臉能請得動寧望。

是徐開慈接來的,他最近和男朋友和平分手,身邊沒個人出去玩怪無聊,生拉硬拽把寧望從學校裡拽了出來。

不曉得是不是這個原因,寧望也不貼著盛觀南坐了,就坐徐開慈旁邊。

但盛觀南又覺得不單單是這個原因,因為每次他偏著頭和寧望說話的時候,寧望都隻是淡淡回兩句。回複的那兩句還不如不回,尬得要死不說語氣還生人勿近。

盛觀南覺得自己要是能看得見,一定能清晰地看到寧望的額頭上寫著一行字——不認識,彆套近乎。

或許是對男朋友的態度太過可有可無,盛觀南反倒更珍惜朋友。

如果和男朋友吵架,那轉過身的時候盛觀南就已經在心裡自動和那個人分手了。

但如果和朋友吵架的話,冷靜下來後他興許會去做那個主動道歉求和的人。

徐開慈值得他主動低頭,以前高中複讀的時候那個同桌也值得他主動求和。

那麼寧望呢?

那寧望值得嗎?

盛觀南沒想好,和寧望說破天也隻是見過幾次而已,論見麵的次數還沒談的時間長的男朋友來得多,更遑論感情深不深。

但盛觀南總覺得自己應該要去,至少該問一句“你最近怎麼不理我啊?”

可惜盛觀南麵子比天大,好幾次碰麵了都礙於人太多沒能問出口。好不容易等散場,又被身旁的小男朋友拉著離開,連和寧望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盛觀南覺得自己大抵是沒機會問出口,和寧望約莫著就這麼輕描淡寫地就斷了。

今晚小男朋友要回家,歡樂場上又變成了他、徐開慈還有寧望這種詭異的組合。

不過還算好,徐開慈能活躍氣氛,寧望也是。跟著他們玩過幾次後寧望也成功地融入了他們這群浪得飛起的“混子”,玩遊戲和喝酒的時候笑得比誰都大聲。

盛觀南甚至都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難說寧望就是課業繁忙所以才沒空,根本不是什麼感情淡了。

要不然為什麼今晚玩遊戲的時候,他怎麼又落落大方地湊近自己,嬉笑著接過自己手裡的酒杯呢?

臨近期末雖然都是藝術生,但也麵臨著考試。

第二天醒過來就要鑽琴房裡,大夥都不敢玩太瘋,今晚散得尤其早。

因為要送寧望回學校,徐開慈今晚一口酒都沒喝,端著果盤和西瓜汁陪了整場。

反倒是盛觀南,因為視力的問題玩遊戲太吃虧,走路已經變得踉蹌,幾乎是被徐開慈扔進車廂的。

“要不先送盛觀南回去吧……”寧望沒資格坐副駕駛,隻能硬著頭皮鑽進後座和盛觀南坐在一起。

他看著旁邊眼睛半闔的盛觀南覺得有些頭疼,沒料到這人喝多了不老實,總有意無意地往寧望這邊擠。

透過後視鏡徐開慈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盛觀南,莞爾笑笑,“不用,沒醉到那個地步。”

哪兒有醉了的人,還會把身邊人的手攥那麼緊的?看破不說破,徐開慈決定當一隻隻負責開車的機器人,由著後麵的兩個自己去鬨。

盛觀南沒真的不省人事,相反因為酒精的刺激除無法改變的視力之外,他的感官比平時放得還要大一些,特彆是嗅覺。能聞得到自己身上的酒氣,還能聞得到寧望身上的味道。

還是那股很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混著寧望身上果酒的味道絲絲縷縷地鑽進盛觀南的鼻子。

唯獨,沒有那天晚上自己送給他的那瓶香水的味道。

“不喜歡麼?”盛觀南攢了很久,攢了好多想說的話,沒想到最後打頭的卻是這句話。

問完後連盛觀南自己先哂笑了一聲,忍不住抬手摸索著探到寧望後腦勺摸了摸他鬆鬆軟軟的頭發。

上車前盛觀南確實有點走不穩,那會徐開慈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寧望不得已隻能重新牽著盛觀南,兩個人的手交疊著一直到現在都沒分開。

上車前還有緣由牽著手,上車後這個理由就消失得一乾二淨。寧望立馬坐直身體,渾身的汗毛全都立起來。

上海的天已經轉涼,夜風從灌進車廂裡寧望頓時醒了大半,瞬間覺得難受得要命。無論是還在胃裡晃蕩的酒還是盛觀南伸過來的那隻手,都讓他渾身不舒服。

他動作太靈敏,幾乎是一瞬間彈起來。這反應嚇到了盛觀南,黝黑的雙眸迷茫帶著點無措地“看著”寧望。

“怎麼了?”喝過酒後的盛觀南說話聲音比平時還要再低一點,好聽得寧望剩下的那一半酒也醒了。

不是寧望大驚小怪,他就是太久沒有和盛觀南有過這麼親密的舉動,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的心態被這輕輕一摸毀了個透徹。

寧望把頭偏朝窗外不再看盛觀南,乾巴巴地解釋順帶把手從盛觀南掌心裡抽出來:“不是……就是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