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含入V公告) 《神經病……(2 / 2)

盛觀南不喜歡這樣,他極其討厭旁人在他身邊卻不搭話,就算確定了那人就是寧望,他也拉下臉掙脫開了寧望的手,還往後退了一步,“問你呢。”

盛觀南背著光,今天又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整個人深沉得寧望怔了一會。忍不住又委屈起來,想不明白剛剛為什麼要跳下車。

這男人宛如能下蠱一樣,看到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背影都會忍不住擔心。生怕他沒辦法自己一個人走回公寓,生怕他被灌木叢裡的枝乾劃傷手臂。

盛觀南雙眸漆黑,很難看得透他心裡在想什麼,深色眼眸下的嘴唇翕合,用很沉的聲音重複問道:“說話,你下來乾嘛?”

寧望的眼睛早就紅,所有赤誠和艾慕,心酸和難過都傾瀉了出來。

隻不過盛觀南看不見罷了。

“我來乾嘛!我來看看你什麼時候摔個狗啃泥!”

寧望的聲音嘶啞,聽著都快要哭出來了。

盛觀南覺得今晚他和寧望就是車載音響裡放的那首神經病之歌的代言人,倆都神經。

自己神經,寧望更神經。明明被“不喜歡”的是自己,怎麼到頭來倒像是他把小朋友弄哭了?

背著光的男人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燈下,看起來沒有那麼深沉,臉上的那些陰鬱退了下去,帶著歉意地抬手覆上了寧望的肩膀。

馬海毛絨絨的線體在盛觀南手掌裡翻越,軟得盛觀南覺得自己真的在摸一隻小兔子。

一隻剛剛咬了人的小兔子。

盛觀南帶著笑意,言語裡卻盛滿委屈:“不喜歡香水就不喜歡嘛,怎麼還那麼凶?什麼時候那麼暴躁了?”

寧望吸了吸鼻子,難受地偏過頭去不想搭理他,原本還想罵兩句,可到頭來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拽下盛觀南的手,重新牽住他的手,又恨恨地摳了下盛觀南指尖的薄繭:“發酒瘋不行啊!”

指尖傳來鈍鈍的痛感,隨即這句話讓盛觀南徹底破功噗嗤一下笑出聲,“行,怎麼不行,那現在酒醒了?不瘋了?”

本來就沒什麼說不開的,隻不過是寧望自己那點心思掛著所以才會矯情,才會覺得委屈。

這會盛觀南已經不氣了,寧望自然也沒有再繼續端架子的份,隻能努著嘴開口:“你住哪棟?”

公寓樓還在裡麵,寧望牽著盛觀南慢騰騰地走著。

反正今晚是回不去宿舍了,寧望索性破罐子破摔地磨蹭時間,說不定明天盛觀南就不需要他牽著了。

盛觀南被握著的手溫熱甚至有些滾燙,寧望忍不住抬頭看著身邊的人。盛觀南好像一輩子都不怕冷的,永遠都是單單薄薄的一件薄衣。上次出來的時候他甚至還穿著短袖,但每次不留神間的碰撞都能感受到來自皮膚的溫燙。

“寧望同學,請問你是一直在盯著我嗎?”盛觀南沒回頭,連往常偏著頭的微小動作都沒有,他隻是笑著,挑著眉。

看不出來疑惑,更像是篤定了一般。

寧望的臉又紅了起來,不曉得這人是真瞎還是假瞎,怎麼猜得那麼準。

他把視線收回去,還妝模作樣地往灌木叢的方向看了兩眼,隨後粗著脖子反駁回去,“哪有!你看不見不要瞎雞兒猜!”

此刻他非常不相信盛觀南真的一點都看不見,學著電視上演的那樣伸出五個手指頭在盛觀南臉前晃了晃,看到盛觀南眼眸漆黑如舊才放下心來。

盛觀南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就覺得自己被寧望盯得臉有些熱。他偏過頭噙著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去反駁,就由著寧望跳腳。

是不方便,有個人在跟前帶著要安全一些,心能落得下來。不管這個人是誰,都會讓盛觀南心裡舒坦些。

隻不過沒想到追過來的是寧望。氣鼓鼓的還緊緊攥著自己的手,蠻可愛的還。

小朋友心裡這股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就是盛觀南沒想明白,一瓶香水至於生氣成這樣嚒?

盛觀南垂下頭輕輕歎了口氣,“其實我沒那麼不好說話的。”

“嗯?”寧望欲蓋彌彰的頭重新偏了回來看向盛觀南,眼裡的神情換成了疑惑。

“我的意思是,香水要是你沒那麼喜歡,我可以重新送你的,怎麼氣成這樣?”盛觀南捏了捏寧望的手指。

從感覺上盛觀南覺得自己的手又或者是徐開慈的手已經很好看,畢竟從小學樂器的,手指纖長很正常,但他總覺得寧望的手指要更細一些。

不但細,指腹上還沒有繭子,軟軟滑滑,也就中指一側有點凸起,那是長期握筆留下的印記。

寧望的手被盛觀南捏得充血,脹脹麻麻的。又不好說不舒服,就靜靜地忍著。

那瓶香水其實蠻好聞,很清爽,寧望私下用過兩次,隻不過沒噴在身上,而是撒了一點在枕頭上。嗅著這味兒睡覺,夢裡什麼都沒有,沒有檸檬味的夏天,也沒有盛觀南。

他牽著盛觀南踏進電梯,密閉的空間裡他小聲地回答盛觀南:“不是不喜歡,彆問了,以後也彆提。”

出了電梯就進入盛觀南的安全區,幾乎不需要寧望牽著他,自己扶著牆慢慢就往前走。

反而是寧望,樓道的燈不知道是壞了還是怎麼的,一直沒亮起來,他走得比盛觀南還慢一些。

隻見盛觀南自顧自地伸手按下密碼解了鎖,熟練地推開防盜門走進去,一邊脫鞋,一邊側著身子問寧望:“不進來坐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