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唯一正版 不想和你一起讀書(1 / 2)

江寒之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當晚用過了晚飯,他就能活蹦亂跳了。

江母還是有些後怕,仔仔細細把人檢查了一遍,確認他是真的無礙後,又逼著他喝了一碗章大夫開的護心湯,這才作罷。

倒是江寒之原本已經好了,又被那碗黑乎乎的護心湯嗆得差點吐了。

江父自然也不敢再追究江寒之捉弄祁燃的事情,倒不是他護短,而是沒等他再出手,人家祁燃自己就把“仇”報了。兩個少年這麼一來一往,是非曲直也就沒有再說的必要了。

那日之後,江母特意找了裁縫,幫兩個孩子都裁了幾身輕薄的夏衣,還是用了今年京城時興的料子。這新衣服穿上以後十分清爽,倒是不比從前的衣服那般悶熱。

江寒之自那日之後便一直想著那個夢境,隻可惜他在夢境中隻看到了冷箭射出的方向,放箭之人的臉他卻毫無頭緒。他很想再做一次夢,試試能不能看清朝他放冷箭之人到底是誰。

跟著他一道在先鋒營的,各個都是他的親信,他肯定能認出來。可那日之後,他沒事兒就嘗試入睡,卻始終沒再做過同樣的夢。

後來他也想過,那會不會僅僅是個噩夢而已?

這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他否決了。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江寒之不可能也從未猜忌過自己的同袍,哪怕做噩夢也不可能是這樣的內容。更何況夢中那場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夢到,太真實了。

那更像是他彌留之際,魂魄所保留的殘影。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朝他放冷箭之人,確實是自己人。

可他要怎麼才能知道那人是誰呢?

眼看就要入伏了,學堂沒上兩天課也放了假。

江寒之本以為自己能清閒些時日,卻忘了學堂放假竟還會布置功課。那傅先生倒是儘職儘責,不僅給他們布置了每日要練字、抄詩,竟還讓他們寫文章。

“我又不考狀元,寫什麼文章?”江寒之往榻上一癱,熱得掀開衣裳露出了肚皮,莫名有點懷念起了北境的夏天。

要說北境冬天是真冷,夏天卻也是真涼爽,在軍中除了訓練或打仗,其他時候連汗都不會出。哪像京城這般,入了伏就跟蒸籠開了火似的,人隻待著什麼不做,都能出一身熱汗。

“你比旁人怕熱,是因為身體虛。”祁燃一本正經。

“你才虛呢?”江寒之本想懟他幾句,看到祁燃手裡朝著自己的蒲扇,訕訕住了嘴。

祁燃抓住他的胳膊捏了捏,直言不諱:“你看,肉都是軟的。”

“你的肉不軟嗎?”江寒之捏了捏祁燃,想起來這家夥確實比他硬。

“要不你往後每天早晨起來跟我一起晨練吧。”

“什麼?你每天早晨都要晨練?”

“嗯,每天起來打兩套拳,然後繞著將軍府跑幾圈。”

“我怎麼不知道?”江寒之震驚了,祁燃才十三歲啊,每天這麼拚?

江寒之自幼習武,隔三差五也會起來早訓,偶爾還會跟著父兄去馬場練練騎射,在京城這幫孩子裡他已經算是勤勉之人了。沒想到祁燃竟比他還要刻苦,怪不得這家夥上一世每次比武都能贏他,原來背地裡這麼用功!

“我六歲的時候,每天早晨就起來跟我爹一起晨訓了,不過一開始我練得輕。”祁燃道:“你爹對你沒那麼嚴格,估計是顧忌著你身子骨弱,怕累著你。不過我爹說,人都是越練越結實的。”

江寒之:……

祁燃這話沒有說動他一起晨練,卻讓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那日他夢到北境戰場時,並非是睡著了,而是因為中了暑氣昏過去了。再聯想他剛回魂之時,似乎也是因為昏迷。

所以,他要夢到北境的情形,不是依靠睡著,而是要生病昏迷。若是他再想辦法昏迷一次,是不是就能看清放冷箭之人的臉了?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便揮之不去。

江寒之決定冒險試一試……

這日午後,他沒再和祁燃混到一起做功課,而是回了自己的住處,然後站到了太陽底下,打算把自己曬暈。

“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小安可嚇壞了。

“我曬曬太陽,你彆管我。”江寒之說。

“你身子本來就不好,萬一再中了暑氣就麻煩了。”

“中了暑氣更好。”他就想中暑氣。

小安勸了半晌無果,急得團團轉,恰在這時祁燃找上了門。小安三言兩語把事情朝祁燃說了一遍,那意思讓祁公子勸勸江寒之。

“洄兒弟弟,你這是做什麼?”祁燃問他。

“我的事情你少管,彆擋著太陽了。”

“快進去,會曬暈的。”

“都說了你彆管。”江寒之沒好氣道。

祁燃擰了擰眉,見他不聽勸,直接將人攔腰扛起來,扔回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