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嘉芙沒急著去機場,先是去了自己的咖啡館,用鑰匙打開鎖,伸手推開玻璃門進去,上首的風鈴一聲清脆的響動。
她打包了一塊祝願讚不絕口的蛋糕,昨天特意留在冰箱裡的,又磨了豆子做了兩杯咖啡打包好帶去機場。走出吧台就要出去,餘光掃見牆邊的高腳椅。
那天周榆白就坐在這,等了一個早上,也沒吃上。
舒嘉芙看了眼時間,還早,夠用了。
她拿出一些沒用完的備料,抽出工具,製作了一份簡單快手的提拉米蘇。
這算她的招牌,和其他店鋪的區分在於——
那是秘籍,她不說。
舒嘉芙用盒子裝好,打算今晚帶回家,陳敘博要麼今晚、要麼明早會來取洗好的衣服,到時候讓他帶去。
弄完這些,她關門,上車,駛向機場。
祝願是她的大學同學,上海人,家裡殷實,買東西從來不在乎價格。
舒嘉芙看見了好幾回,她被上門推銷的學弟學妹坑蒙拐騙,沒忍住出口製止了,事後祝願十分感謝的看著她說:“謝謝你,我一直不會拒絕人。”
舒嘉芙瞪大眼睛:“原來你不是人傻錢多啊。”
“大家都這麼說我?”
於是兩人成了好朋友,她在南城讀書這四年,在舒嘉芙家裡蹭吃蹭住的次數比星星還多。她嘴甜會哄人得很,舒爸舒媽都很喜歡她,每次她倆視頻老兩口還會湊上來說幾句。
舒嘉芙停好車,繞路爬樓梯進到航站樓,航班是準點起飛的,關機前給她發了消息。
差不多還有半個多小時,舒嘉芙找了家咖啡廳坐下來,點了杯柳橙汁。職業病的開始觀察出餐速度、客人臉上的微表情、還有餐品、定價……不過機場的定價不具有參考性,大都遠遠超出市場價。
等坐的差不多了,就去VIP通道等人。
時機把握得剛剛好,她一到,自動門剛好開。
祝願從裡麵走出來,墨鏡下的眼睛一看到她就小跑過來:“o my god,親愛的,好久不見。”
舒嘉芙笑著回抱她,兩人挽著手往停車場走。
上了車,舒嘉芙把準備好的咖啡、甜品遞過去,祝願驚喜:“你怎麼知道我餓著肚子呢。”
舒嘉芙倒車:“你那句來接機後麵還跟著咖啡和蛋糕的emoji。”
祝願笑:“那也得你理解得到啊。”
她剛喝一口,屁股挪了挪,手伸向座位上一塊硌人的小方塊:“這是什麼?”
一撈,亮出來一看,一個藍牙耳機的耳機倉,祝願說:“怎麼亂扔該找不到了。”
舒嘉芙看了眼:“那不是我的。”
祝願“啊”了聲,轉動著小方塊打量:“誰落下的?”
她打開藍牙看了眼,除卻車體和自己的耳機,陌生的那個是:“scab ?惡棍?”
祝願說:“你和哪個惡霸有瓜葛啊。”
舒嘉芙笑了聲:“怎麼不能是疤痕呢,或者人家名字縮寫就是s、c、a、b。”
祝願說:“舒草阿白?”
“什麼藥嗎?”
舒嘉芙聽得直樂:“怎麼就舒草阿白了。誰會取這名字。”
祝願說:“這s開頭的我就認識你這麼一號人。”
舒嘉芙笑得沒停過,祝願不滿的“喂”兩聲:“有這麼好笑嗎,你這笑點還那麼低。”
舒嘉芙平複兩口氣,說道:“和你在一塊我就開心不行啊。”忽然她福至心靈,那個“阿白”點醒了她:“我好像知道是誰的了。”
祝願接話:“誰啊。”
舒嘉芙說:“一弟弟,待會我問問。”
車駛上高速公路,已是暮色時分,太陽落了,紅霞燒了半邊天。
祝願拿出手機拍照:“論天,國內國外還是南城的最漂亮。”
“嗯,還上過國家地理雜誌嘛。”
畫麵聚焦定格,祝願問:“你還記得文承屹嗎?”
舒嘉芙點頭:“記得,班裡特彆安靜那個。”
祝願:“他前兩天跟我打聽你來著,問你在不在南城,我尋思這個隨便問哪個同學都能知道,就告訴他了。
他又問我你和林誠杭是不是分開了,莫名其妙的,這我沒說,就告訴他我也不清楚。”
“我倆這關係,估計他也能聽出來我不願意說,就沒繼續問了。”
舒嘉芙:“你說了也沒事。”
祝願放下手機,不由側目:“真放下了?”
“早放下了。”舒嘉芙沒回頭:“我都親眼看見了,再不放下是不是有點太掉價了。”
“這才對嘛,”
祝願欣慰感慨:“你剛分手那會我都不敢提,每次給你發紅包都不敢用520了,怕’0‘引起你發散思維,想起不好的事兒來。”
“哪就想象力真的豐富了。”舒嘉芙淺笑。
舒嘉芙家鄉寶,離不開家,就考在了家門前的南城大學,設計學院室內設計方向。大四那年和林誠杭在一起的,男的是北京來的,有錢又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