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來自客廳的嘶吼：“周榆白，你他媽快來救我啊！”

外賣小哥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視線不由回到開門這個男人身上。他不痛不癢的“嗯”了聲，然後亮了下手機屏幕：“五星。”

又說了一遍：“謝謝。”

門關上了。

手機震動了下，外賣小哥這才回神，兩男……一女……

原來長得好看的人這麼靡亂。

他晃晃腦袋，不是他該好奇窺探的，他還得趕著去送下一單呢，邊走邊點開彈出的消息詳情。頁麵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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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舒嘉芙生物鐘九點準時喚醒。

頭疼得像是裡麵發生一場宇宙大爆炸，碎片亂嵌，腦仁疼，“我的天……”

她扶著腦袋坐起來，窗簾是拉上的，遮光性很好，她掀開被子想看看祝願呢。膝蓋直接撞上一個硬物，她聽見一聲悶哼。

然後窸窸窣窣響，朦朧裡看見坐起來個人，還是個男人，舒嘉芙皺眉。就聽周榆白長手一摸，打開了床頭的燈：“你醒啦，姐姐。”

他揉揉頭發，炸毛了，臉上壓出個紅印，還有紋路，閉著一隻眼睛，被她膝蓋磕到了，不適地眨著。舒嘉芙：“小白？”

她伸手過去：“不好意思啊，我沒看見有人。”

周榆白搖頭，伸著臉接受舒嘉芙略帶歉意的揉搓。

舒嘉芙問：“隻有你嗎？”

“你朋友也在，我照顧不過來，把陳敘博喊來了，在另一邊。”

糟了。

舒嘉芙一個箭步衝出去，另一間房裡，陳敘博筋疲力竭，癱在地上直接睡了。床上的祝願抱著枕頭，睡得正香。

看見陳敘博還活著，舒嘉芙就放心了，祝願喝了酒瘋起來連她都害怕，還好，還好，她抽了塊浴巾給地上的陳敘博蓋上。

輕手輕腳的退出門去，周榆白叼著牙刷說：“姐姐，我點早餐，你吃什麼？”

舒嘉芙說：“我來吧，你刷牙。”

她去翻手機，微弱的電量閃著紅光，坐在沙發上將四人份都點了。扶著腦袋開始想，自己酒量沒那麼差才對，應該是剛剛好，要醉不醉也有理智的狀態。她沒斷片，記得自己昨晚在車上直接坐周榆白大腿上了。

她想起今早起床睡在床邊那張青澀的臉，罪過，她還懷疑人家對她有心思，怕是昨晚酒意上頭對人家那張臉起了歹心的借口吧。

她摸到臉上，很光滑，假睫毛也沒了，舒嘉芙一愣，看見刷牙洗臉完畢順帶還洗了頭的周榆白：“你卸的？”

他拿白毛巾擦著頭：“我和陳敘博一起弄的，我不太會。”

舒嘉芙好笑：“你還知道的卸妝啊。”

她沒什麼彆的意思，周榆白的手卻一頓，不著痕跡的回：“聽我媽說過不能帶妝睡覺。”

舒嘉芙沒在意，門鈴響了，早餐到了。

她去取，在桌子上一一擺開，周榆白說：“我去叫他們，浴室你可以用了。”

等她洗完澡出來，一打開門就聽外麵快吵翻天了。

陳敘博：“我靠，老子昨晚賣身又賣力，你說的是人話嗎？”

祝願不信：“我抱著你不撒手？拜托，我隻是喝醉了，不是喝瘋了。”

“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啊，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弟弟。”

“什麼樣？我哪樣啊？”陳敘博快氣升天了，他高低也是個小帥哥吧，這話裡話外給他嫌棄的。

祝願剛要說話，就看見身後的舒嘉芙，她沒回了，跑過來抱著她：“嗚嗚嗚，嚇死了，以後再不敢喝這麼多了。”

舒嘉芙摸摸她，看了眼快氣炸的弟弟，決定當人：“他就是醜點，心不壞，也沒膽子做壞事。”

祝願回頭瞥他，信舒嘉芙的話，但也不愧疚：“哦。”

“那好吧，謝謝啊。”

哦？那好吧？謝謝啊？

陳敘博吃不下了，拿起衣服就準備走。

舒嘉芙也不攔，周逾白也不攔，剩下那個更不用說。氣死了，他走回來，把四杯豆漿全拿走了，挑釁的每個吸管嘬一口。

全是包子，噎不死他們。

舒嘉芙圓場：“大家彆介意，我弟弟發育呢。”

祝願提醒：“喝那麼多小心發育成奶爸。”

周榆白看著陳敘博沒忍住笑了聲。

“……”

真待不了了。

陳敘博問周榆白：“走不走？”

周榆白沒狗到真打算讓他孤零零的負氣離開，站起身來，將外套留下了：“走了姐姐。”

舒嘉芙說：“外套。”

“留給你穿。”周榆白站在門口眨眨眼：“我會去咖啡館找你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