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杯 豆漿(1 / 2)

屏息凝神間,座椅上躺倒的人嘔了聲,動靜大得讓代駕都側頭看了眼,周榆白狼狽移開視線。

祝願凝著眉,很難受的樣子,也動了動,那糖盒從外套口袋裡掉出來。在黑色的腳墊上滾動幾圈,然後正麵朝上。

借著車窗外的燈光,周榆白看清了上麵的字:店家自製,國慶相贈。

用40度的伏特加泡過的小熊軟糖。

他和店員要解酒糖,店員聽成了酒熊糖。

“……”

周榆白瞬間明白舒嘉芙怎麼一臉醉容。

他很想爆粗口啊。

國慶都過去多少天了,怎麼還送?!

舒嘉芙叫代駕時還很清醒,留的地址是祝願的酒店。

周榆白背上背了一個,懷裡還抱著一個,全是醉鬼。進酒店就一直被頻頻打量,前台狐疑的看著他從祝願包裡拿出身份證的模樣,周榆白這輩子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祝願訂的套房,16樓。

一到房間他就將祝願放在沙發上,然後先把懷裡這個送到其中一個房間的床上安置。

脫了鞋,找來想給她擦臉,又看著妝為難,能不能直接擦啊?

外麵忽然有了動靜,祝願抱著垃圾桶嘔得吐了,周逾白站在門口,看著客廳又看看房間,很難搞。頭疼地打電話給陳敘博:“裡程世紀1608,快點。”

一對比,舒嘉芙的酒品顯得好多了,安安靜靜的睡著,也不亂動。

陳敘博來時,客廳裡歪歪斜斜睡了個抱著垃圾桶的女人,酒味熏天:“臥槽,喝多少啊。”

周榆白一副被吸乾精氣的模樣,短袖的領口也被扯的鬆鬆垮垮,陳敘博說:“兄弟,你被強了啊?”

“滾。”周榆白指指地上這個:“這個交給你了。”

“我照顧你姐。”

陳敘博:“?”

是不是哪裡不對?他說:“怎麼分的,你叫我來不是照顧我姐的啊。”

周榆白說:“少廢話。”

他端著一杯熱水進去,又轉頭問:“你知道化了妝怎麼洗臉嗎?”

陳敘博捏著鼻子去拉起地上那一坨女人:“我又沒化過,我怎麼知道。”

周榆白覺得自己問得特蠢。

他走進房間,扶起床上的人,半抱著:“喝口水,舒嘉芙。”

舒嘉芙難受得皺眉,有點理智但又不像清醒的樣子,哼哼唧唧:“我要牛奶。”

牛奶解酒。

周榆白打算下樓去買,忽然想起剛在那個便利店買了,她沒喝。

他起身去客廳找她的包,陳敘博快被熏暈了,祝願一身都沾了些,他一邊張著嘴做嘔的模樣一邊拽人,死活分不開垃圾桶和她,周榆白看不下去,伸手幫他拿走垃圾桶。

找到牛奶時特地仔細看看字,確定是普通牛奶後,用刀割了個口子,用微波爐打了60s。

他弄了兩杯,另一杯放桌上給陳敘博用。

舒嘉芙翻了個身,頭埋在枕頭裡,蹭了些粉底上去,周榆白伸手拉起她:“牛奶來了。”

舒嘉芙被迫坐起,頭發亂糟糟的,眼神迷離的伸手,周榆白怕她灑了:“我喂你吧。”

舒嘉芙靠在他身上,就著他的手喝了小半杯,滿意了,伸手獎勵似的拍拍他的臉:“真乖。”

又一頭栽進床上,瞥見唇邊那一圈白色的奶漬,他眸色一暗,周榆白伸手慢慢抹去。

或許是癢,舒嘉芙自己舔了下,粉色的半截舌頭伸出來,碰到了周榆白的指尖。

“……”

周榆白要炸了。

酒店的床沿陷下去,他跪上去一條腿,沿著膝蓋往上,被舒嘉芙揉亂的短袖撩上去一截,漏出勁窄的腹部,漂亮的人魚線沒入牛仔褲腰。

周榆白撐在她上方,看她的眉,看她的唇,俯身往下,在不到一拳的距離停下。

想起了很多碎片化的時刻,最後定格在一個冰鎮西瓜散發著涼氣的午後,吊扇懸掛在頭頂,嘎吱嘎吱響。

那是他初戀開始的夏日。

最終還是親上去了,柔軟的唇落在額頭間。

舒嘉芙嘟囔癢伸手來推,輕飄飄打了個巴掌在他左臉。

第二次了。

他活到現在唯二被人打臉,都是她。

周榆白卻笑了聲。

摸摸被打過的地方,低聲道:“讓你打一下,醒來要是還記得,不要怪我。”

怕她記得,又怕她醒來不記得。

喜歡上她的第一天,這樣的矛盾就將他緊緊纏住,幾乎窒息。

可惜,舒嘉芙睡著了。

那些話,隻送給如水的明月聽。

淩晨一點,外賣小哥接了一單日化產品送往裡程世紀。

打開門,入目先是一張明星般的麵孔,是個男人,他接過袋子,淡淡說道:“謝謝。”

聲音很好聽,他開始在腦海中思考這是否是女友追的那個男團成員,一掃眼,身後還有個男的,睡在地上,堅強的抱住自己的衣服,嘴裡喊著:“我的媽呀,拜托!你清醒一點!”腰上跨坐著個女人,看上去像醉了,正在撕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