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嫉妒,出手掐斷火苗 連指尖都透著……(2 / 2)

繁華的城市落幕,四處堆積著螞蟻的屍體。

為此,七襄同崇朝打了一架,兩個人都灰頭土臉的,站在門外挨訓。

他再次放學回家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拉著臉站在牆角,手上還在互掐。

他將兩人領回家,喂了零食,又一人送了一輛玩具車,才平息了這場爭鬥。

沒過兩天,就看見他們在院裡搭了個簡易賽車道,一群半大的小孩圍在那裡比拚玩具車。

兩人勾肩搭背,恢複了往日小夥伴的深情厚誼。

一見他放學歸來,一群小孩子圍上來,周哥周哥地叫,想要知道他送那兩人的玩具車究竟是從哪裡找到的。

這個年紀的小孩,什麼都不懂,生命中唯一重要的是自己的玩具車要跑第一。

在秦七襄的生命中,那些排山倒海般歡快的童年回憶,大約都來自宋崇朝,而不是他。

有時候,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偏要回頭去和崇朝爭。

細想來,確實也沒趣味。

理智告訴他這很愚蠢,心頭卻又忍不住期盼著宋崇朝能告訴他答案。

他故作矜持地走在崇朝身旁,用一副兄長的口氣詢問他們當初的感情,打著關愛弟弟的旗號,掩蓋著心底那一點點陰暗潮濕的窺探欲。

這種連指尖都透著酥麻敵對氣息的感覺,大概名為嫉妒。

那人和七襄若仍互相在意,可能複合並不難。

自己隻能默默在一旁看著,不得已出手掐斷他們這點火苗。

他回家,迅速衝去打球流下的汗漬,清爽地走出浴室,清了清嗓子,用清澈的語音和秦七襄發了條消息:“我後天要去一趟南方,麻煩你陪我去看看房子。我有一套新設備還未拆封,作為答謝。”

說完,給她拍了張新設備的圖。

新得很,前幾天聽她說喜歡拍星空就給她下單了最新款的設備作為禮物。

今天才到,她肯定會喜歡。

作為交換,他要將她哄走,以免在家裡待久了,真的同宋崇朝舊情複燃。

青梅竹馬的感情最難撇得一乾二淨了。

她很快回複:“行!但我提前回去,夥食費你負責。”

“還有交通費,景點費,加班費,我報銷。”他笑著回複。

“!!!哥!你好帥!【比心.jpg】”

他看著滿屏飛的愛心,唇角溢出笑意,揉了揉鼻子,試圖緩解一下激揚的情緒。

驅車和宋崇朝來到新開的酒館,這家沒有繚亂的光影,隻有一個駐唱在前方彈著吉他,悠揚地唱著民謠情歌。

酒水在杯中搖曳,宋崇朝一邊喝酒一邊和他侃天侃地,兩人在桌上下著飛行棋,沒過一會兒,崇朝輸了幾輪,喝了幾杯,就開始口無遮攔起來。

周倬淺抿了一口酒:“崇朝,駐唱現在這首是什麼歌?”

“我不知道啊,我去問問。”宋崇朝跌跌撞撞就要站起,又被他攔下。

“不用問了,留點懸念挺好的,我喜歡裡麵的歌詞。”

他淡淡地引入話題,從情歌歌詞引入到感情上來,頭腦發暈的宋崇朝跟不上思路,隻被他帶著跑,又喝了一杯下肚,基本上成了知無不言的樣子。

他在宋崇朝趴在座位上掉眼淚的時候,心頭掠過一點不忍和自責,又垂眸撫著腕表,嗤笑一聲。

他都這麼乾了,現在何必作出假慈悲的模樣。

手搭在宋崇朝身後的皮質靠背上,手指輕輕敲擊,他緩聲開口:“崇朝,你還喜歡襄襄嗎?”

臉上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眸中有暗流湧動。

宋崇朝晃了晃頭,臉上一片紅暈,手搭上他的肩,眼神迷茫著:“哥,我最喜歡湘湘了,她就像個天使。”

周倬臉上笑容凝滯,臉色漸漸冷下來:“是嗎?”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穿著小白裙站在人群裡,會發光!”宋崇朝扒著他說道,“後來,我悄悄地靠過去,看見她在彈琴,那聲音仿佛天籟。後來下了雨,我從屋簷下走過去,那雨水像掛了一串水晶珠簾似的,嘿嘿嘿,和我媽小時候用的門簾一樣好看。”

“然後呢?”他手指摩挲著皮革的紋理,沉靜地往下問,“她會彈琴?”

“會啊,她彈的可好了,每個周六下午都會去琴房彈琴,夕陽光落在地上,空氣裡飛舞著塵埃,像是天使。”

“下了雨,你靠過去之後,送她回家的路上和她表白了嗎?”

周倬盤算著是七襄什麼時候學了琴自己不知道嗎。

“沒,我哪有那麼輕浮,我們才認識一天。我沒有傘,蹭了她的傘回宿舍,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氣,像是雨後的青草花香,雨水從傘邊灑在我臉上,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天命到了。”

“什麼?”周倬被他顛三倒四的話弄暈了,“你和襄襄認識多久?”

“兩年啊,我回去之後找了好多人打聽,才知道她是隔壁文學院的師姐,很快就要畢業了。我追了她一年,嗚嗚嗚,好不容易才答應我,後來她嫌我年紀小,居然不要我了。哥!湘湘不要我了,我哪裡幼稚啊~~嗚嗚嗚嗚……”

周倬被他的嚎哭惹得不禁揉了揉額心:“所以她叫什麼名字?”

“塗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