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似蜜桃,欲吻咬上一口 痛嗎?(1 / 2)

秦七襄展臂拉開門,室內陳設映入周倬眼簾,塵埃在光下浮動。

秦七襄:“難道我說不方便,你就不進來了嗎?”

他笑了一下:“那你可以現在換鞋和我出門。”

“你們約了幾點?”氣墊梳一下一下梳理著發尾,發尾微動,她將地上堆放的鞋子往鞋櫃下踢了踢,向飯桌走去。

周倬依舊站在門口:“需要換鞋嗎?”

“不用,又沒鞋給你換,進來就是了。”

她昨天心情複雜,睡覺也不安寧,翻身多了,長發纏成餅結,梳了一把頭發下來,發根扯著頭皮發痛,結還沒梳通。

他步進房間,嗅到淡淡甜膩香氣,像是話梅糖混著咖啡,沙發上堆著她昨天的衣服,轉開眼,將袋子放上飯桌,洗完手出來,見她沒吃飯,安靜地坐在桌邊梳頭。

周倬接過她的氣墊梳,攏起她散落在身後的長發。他指尖微涼,從她頸間掠過。

秦七襄隻覺戰栗湧上頭皮,也沿著脊椎下遊,像汪洋漲潮,從肩頭漫過胸前。

她蜷了蜷腳趾,頭向後仰,長發傾瀉如瀑。

他正低頭幫她梳理發尾,她這一動作將他的手都淹沒在長發之下,明明那麼輕卻將他的呼吸壓垮。

“痛嗎?”他輕聲問。

她被夏日烘得發熱的耳朵燒起來,這個問句令人不禁聯想到彆樣的意味,仰頭搭在椅背上,看著他的眼,心中默數:15、14、13……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先是指尖若即若離地觸碰,像清風拂過臉頰,又倏忽飄遠。

接著拇指撫摸耳廓,發癢發躁,像是微雨時分,出門臉上落了幾滴雨點,雨點彙聚,向下流去,力道逐漸加重,直到他按住她下頷時,她已無法忽視,無處可退。

手指按緊,抬起她的臉,那力道未及肌底,隻帶來細微的似癢若疼,像是智齒發炎,越用力按壓出疼痛,越能感覺到愉悅,心尖叫囂著想要他再用力些。

隨著他的動作,她嘴唇無法合攏,微微張開,看著他眼中翻滾的晦暗墨色,抬臂摟上他的脖頸。

咚叮叮咚——手機鈴聲響起,他顫了一下,立刻鬆開她轉身,接起電話,長舒了口氣。

她憤憤地坐直身子看過去,見他腳步不停,幾乎像是在逃亡。

她閉上眼咬牙:周倬,你死定了!

過了半晌,周倬打完電話走出,原先曖昧的氛圍已經完全消散,秦七襄正埋頭吃著蝦餃。

他摸了摸鼻子,緩解心頭的尷尬坐在她身邊:“剛剛和中介約了9點到。”

她懷著滿腹怨氣,隻鼻子出氣嗯了一聲,繼續吃。

他不太知曉對方究竟為什麼生氣,或許是氣憤於他剛剛的唐突,又或是氣憤於他剛剛的膽怯,也有可能是氣憤於他不曾解釋清楚。

無法解釋,他還不確定對方的心意,也很難去解釋在鈴聲響起時,他忽然醒轉又如蒙大赦。

但脖頸處泛著灼熱,剛剛被她摟上時的感覺仍有殘留,即使他現在喝著冷水,腦海裡的畫麵與燥熱也揮之不去。

一想起,心就跳得飛快,誇張地要從胸膛裡撲出,他悄悄抬手摸了摸後頸,隨著手指觸碰那處似乎被灼燒過的皮膚,心臟隨之抽緊,將熱血從中擠出,湧上臉頰。

隨後席卷而來的是巨大的自責,空蒙蒙地像踩著雲霧,人不斷下墜,心臟脫離了身體的支撐,呈現自由落體。

他不敢在未確定關係時,對她有超出界限的行動,卻會在這樣一個溫熱曖昧的空間裡,一時意亂。

多年來,道德與情感的背離不斷撕裂著他的精神,他如溺水的人,再次掙紮著下沉。

那是他一直以來當作妹妹的人,又是他一直以來晦澀暗戀的人,這本不可共存的感情,在他心底最陰暗的角落生長著,纏卷成一體。

到他發現時,總剜不乾淨,又悄然蔓延。

他向她看去,她仍平靜冷漠地喝著清粥,表麵上像是一切都未曾發生。

但她生氣了,他很清楚。

他用手機遮掩著自己的複雜情緒,點開觀星APP裡那個陌生網友weather的聊天框。

上次他問對方,怎麼才能讓喜歡的人忘記前任帶來的煩惱,對方居然反問他是不是上次約會不順利。

這麼明顯嗎,被猜到他選香水是為了約會。

約會順利嗎,他舔了舔後槽牙,那是相當不順利,那天早上從見到她開始,她就在魂不守舍地在為那個討厭的前男友不開心。

這種不開心,竟貫穿了一整天的約會。

他輕輕冷哼了一聲,認真敲下:“確實有一點不順利,今天還因為唐突惹了對方生氣,感覺你好像很了解這方麵的情況,請問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

反複確認了措辭,他按下了發送鍵。

嗡——桌麵一陣震動,他下意識抬頭看去,見她擱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彈出一行白色提示欄。

手機尚未解鎖,提示欄浮在花裡胡哨的屏保背景上,他隻能模糊看見是一條新消息提醒,心瞬間一跳,感覺背後有冷風吹過。

秦七襄憊懶地抬了下眼皮,按滅了屏幕,繼續喝粥。

他擱下手機,抿了口茶,心頭的不適漸漸退卻,齒間卻仍泛著酸。

每當她看手機時,他總覺得對麵會是宋崇朝或者孫漢邈之類的人,給他帶來一陣酸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