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漢邈眉眼彎彎,側頭一笑,起身拉上她手臂往門外走去:“那沒辦法,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等會兒,我要申請禁止令,你不許出現在我百米之內。”
“晚了,明天才能啟動。”
“真的?”
“我拒絕執行。”
他拉著她一路前進一路鬥嘴,直到走進一家店將她按在座椅上,見她要起身,手放上她肩頭,讓她坐好,食指豎在嘴前:“噓,這家評分很高,很難等位的。”
“我也沒說要吃吧。”
“你會喜歡的。”
“你這人真是的,狗皮膏藥。”
“黏不上啊。”
見她抓起抽紙盒,孫漢邈連忙拱手告饒:“錯了錯了錯了,權當我給你賠禮道歉了。”
“你不在北邊待著,乾嘛非要過來。”
“不愛吃餅。”見她好奇,他抿了口水,故作高深道,“我發現領導畫的餅是一口也吃不到,還是你畫的香一點兒。”
“喂?要不要臉啊?孫漢邈你不知羞嗎?”
“都沒有怎麼要呀,我隻知你不肯理我,不知羞的。”
服務員端著盤子上了碗拌粉,他接過,拿起一雙筷子低頭將醬料攪勻。秦七襄雙手交疊撐著下巴,衝他問了句:“孫漢邈,你認真的?”
“廟裡求神的都沒我認真。”他將拌好的粉推到她麵前。
她掌心合攏,連連禱告:“那我要申請緊急避險。”
他笑得不停:“不至於吧,相逢機會難得,你可要珍惜。”
她手機鈴聲響起,垂頭看了眼來電名,周倬。對著麵前的人噓了聲,指了指手機,然後接起。
周倬問她在哪裡。
她眨眼看著麵前的人,一時不想說得太具體,隻囫圇著說在同朋友吃飯。
周倬沉默了一瞬,緩慢開口確認:“那你今晚在外麵吃是吧?”
“對,有什麼事嗎?”
“在哪兒吃,我去接你。”
“不用了,吃完我自己回去。”
“我正好今晚有空,把地址發給我。”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容不得她提出抗議。
她垂眸收回手機,嘴裡還碎碎念著這人管東管西,抬頭對上麵前孫漢邈微笑的臉,又覺頭痛。
孫漢邈給她碗裡添了點菜,問道:“誰呀?不會是我不在,另有所愛了吧。”
“輪得著你管嗎?”
“襄襄,你說分手,我還沒同意呢。”
她被氣笑:“晃晃你腦子裡的水,分手隻要我單方麵提出就成立了,你懂嗎?”
“那法院判決也有個緩刑呢,你也沒給我申訴的機會啊。”
“你要怎麼申訴?我也沒看你當庭提出異議啊。”
他低頭喝了口水,沉默在蔓延,過了會兒,才低聲歎道:“這不是來最高法上訴了嗎。”
“嗯??你再說一遍?”
“路途稍微難走一些,但還沒過追訴有效期吧。”
“晚了,孫漢邈,早就過去了。”
“可是我還沒過去。”他又輕笑了一下,“那就不算。”
她埋頭吃飯,懶得同他多說,他倒也不急,悠悠地安靜吃飯。
越吃越心煩,她點開手機,發現自己沒回周倬消息。
他先是發了簡潔的兩個字:“地址。”
見她半天不回,又扣了個:“?”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讓他來救自己比較好,立即發了定位過去。
啵~呲一聲,孫漢邈打開一瓶汽水,細密氣泡冒出,吸管隨著氣泡在瓶中沉浮,瓶身凝了水珠,像是這座城市四月份的牆。
她順著瓶身往上看,孫漢邈撐著頭:“襄襄,我可以插隊嗎?”
她沒碰那瓶汽水,瓶身下積了一灘水跡:“什麼隊?”
他坐正身子,目光認真:“再追你一次。”
她頓時心頭顫了一下,皺了眉:“你最近也流感嗎?”
“什麼?”孫漢邈麵露疑色。
“把我當急支糖漿追。藥到病時方恨無了是吧。”
他握拳掩笑:“襄襄,你彆扯,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飯也吃了,心也談了,舊也敘了,胡話就彆說了,我要走了。”
“襄襄,我送你。”
“不用,我有人接。”
“不是剛跟對方說吃完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