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打了個噴嚏,推開孫漢邈:“整天胡言亂語,鬨什麼呢?這是我哥。”
“哦,哥哥?”他順勢拉她起身,“來,收拾搬家。”又回頭看向周倬,“哥?我住隔壁小區,搬去我家的話更省事些,你覺得呢?”
看見周倬手還陷在她原先坐的位置裡,他目光瞬間淬滿冰碴,捏緊了拳。
她踢了孫漢邈兩腳,叫他彆亂說話,兩人拉扯著討論今天欠下的約什麼時候再補的問題。
周倬攏上她的肩膀,將她推進臥室:“先去收拾必用品。”
孫漢邈倚著廚房門框,挑眉問他:“你是哪來的哥哥?我之前可不認識你。”
“該認識親朋好友的時候,自然會認識。”
“你看多巧,這不就認識了嗎?”
“但我知道你,前男友。”
“不算,情侶拌嘴罷了。”說完,孫漢邈轉頭高呼:“襄襄,隨便收點化妝品,衣服鞋襪不用帶,我那兒都有。”
她在臥室高呼:“孫漢邈,你要死啊?!”
“你的東西我都從京城帶過來了,一樣不少。”說完,對著周倬攤手,“你看,還是住我那兒比較習慣方便,對吧,大舅子。”
他看著周倬下頜繃緊,額頭青筋逐漸浮現,孫漢邈心頭浮起冷嘲,還以為對方多八風不動呢,結果還不是一點就著。
轉身大步走向她臥室,立刻被人推撞上牆,肩膀磕在結實牆體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將在臥室裡整理衣服的秦七襄嚇了一跳,大聲問道:“怎麼了?”
周倬貼近他的臉,低聲警告道:“離她遠點。”
“你以什麼身份?”他不怒反笑,攥著周倬的領口推開他。
秦七襄已走到門口,兩人倏忽分開,各自整理了一下皺褶的衣服。
孫漢邈對她笑道:“沒事,被垃圾絆了一腳。”
她狐疑地上下看了一眼,點點頭:“奧,小心點。”
孫漢邈立刻跟上她的腳步,垂著眼:“襄襄,我撞了牆,很痛啊,受傷了。”
“那你去醫院看看。”
他抬腳跟著她走進臥室:“要不你先幫我看看?”
“……你又搞什麼花樣?”
“我不管,我在你這兒受傷,你就需要承擔照看我的責任。”
“我警告你啊,彆發神經。”
“他是你親哥嗎?流言如虎,你搬過去不太合適。”
“要你管啊。”她下意識又踹了孫漢邈一腳。
孫漢邈順勢拉著她跌坐上床,她一個踉蹌,摔進他懷中,被立刻摟緊。
他捏了捏她的臉:“你不想我嗎?”
“想你個鬼。”
“我不信,不是素了四個月?我那兒可是兩米的大床哦。”
她抬肘對著他肚子來了一下,疼得他彎腰抱著肚子笑:“襄襄,你謀害我。”
“彆給我在這兒放屁,我哥還在外麵呢。”
“他那樣的,不講風情,連你臥室都不敢進,你真打算和他往下發展?悶不死你。”
“你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你割吧,割完做下酒菜都行,隻要自己不後悔。”
她懶得同他掰扯,拉開衣櫃收拾衣服,孫漢邈雙臂向後撐著床看她動作,仰頭說了一聲:“那條不行,我三月份買的,扔掉換一件。”
一團白T飛來砸在他臉上,遮了他的眼,他隻得躺倒:“我在認真地給你建議。”
她倚著衣櫃,看向躺在床上的孫漢邈,歎氣:“好聚好散,不行嗎?”
“不行。”他笑得肆意,“秦七襄,你仿佛忘了之前我們說好的,永不分離。”
“傻子才會把戀愛時的山盟海誓當真。”
“我是傻子。”
敲門聲急促,周倬在門外:“襄襄,你出來看一下。”
隨著周倬的話音落下,秦七襄輕顫了一下,扔下手上的衣服,急急應聲往外走去。
孫漢邈瞥向門外,那裡一片淺色衣角微動,他光速拉住她手臂從背後擁上,封堵住她外出的步伐,垂頭伏進她頸窩裡,輕聲說:“很多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經曆,你得對我負責。”
她轉頭落進孫漢邈深邃漆黑的目光裡,兩人鼻尖相接,呼吸的熱氣交混,舊日的情緒又混亂著滾上心頭,原本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
他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向她表白的那副學生模樣,認真又炙熱地拉著她的手,即使狂風驟雨,也不會放手。
她垂下眸,無法再看他的眼睛,孫漢邈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視線凝在她唇上,抬頭貼近。
房門再次被敲響,她恍然間轉頭,餘光掠過門框,閃過一截白皙手腕與一點黑色皮鞋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