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上來(2 / 2)

不馴 銀八 5703 字 9個月前

靳家老爺子早年生了一場大病,靳於砷出生算是給他衝了個喜,此後老太爺便一直生龍活虎。可是,靳於砷從小的身體卻一直不好。

靳於砷是早產出生,一生下來就在保溫箱住了大半個月。後來接回家好幾個月嫂保姆看管著,沒想到還是得了一場肺炎,遭了不少的罪。

三歲以前,靳於砷可以說是隔三差五的就要去醫院,家裡經常住著私人醫生。

一個大家族做生意到了一定程度,多半是很相信神佛的。靳老太太找了得道高僧給自己這可憐的小孫兒算了算,說的是靳於砷替靳老爺擋了災難,所以才總是生病。

如此一來,靳老爺更覺愧對靳於砷,也就對他更加寵愛。

生病久了,加上被一家上下哄著寵著,靳於砷的性格就愈發唯我獨尊。他是錙銖必較的人,彆人欠他一分,他要彆人還十分。

總之是不能讓他吃半點虧的。

不過,靳家到底不是什麼野路子出來的家庭,家族世世代代沉澱下來,有底蘊,也有家規。否則那麼大一個家族,任何人都可以胡作非為,那還成何體統。

隨著年齡增長,靳於砷見的世麵多了,去的地方廣了,也就發現自己不算什麼。

大少爺脾氣倒是較往些年收斂了很多。

謝彭越不明白,靳於砷這次刁難一個小姑娘做什麼?

那又怎麼能被稱之為刁難呢?

靳於砷隻是簡簡單單撂下一句話,彆讓我再看見她。

他什麼都沒做,隻是靠在沙發上動了動嘴皮子,其餘的事情都是靳家底下的人經手。

宋家上上下下便方寸大亂了。

真以為宋家是非要送宋憶雪出國才在恒譽國際讀書嗎?真要出國,路徑不止一條。

在恒譽國際讀的不僅僅是書,更重要的是拓展社交圈。恒譽國際裡隨隨便便一個學生拉出來背景都不一般,更彆提未來的發展。抓住人脈,就等於抓住了一切。

這種事情稍微一打聽也就知道了,況且葉開暢還是目擊者。

謝彭越見湯之念又是戴口罩,又是打噴嚏的,問:“這是怎麼了?”

“感冒了。”葉開暢回答。

謝彭越還挺熱心:“好端端的怎麼就感冒了?”

“可能是氣候交替的流感吧。”湯之念沒說自己是被雨淋的,這也沒什麼可說。

“找醫生看過沒有?要不要讓我的私人醫生上門給你看看?”

湯之念謝過了謝彭越的好意。

葉開暢說:“湯湯,Kelsen家的醫療團隊可是很厲害的。”

謝家的產業和醫療有關,生意遍布全球,幾乎全國的三甲醫院用的都是他們家的設備。

無功不受祿,她就一個小感冒而已,頂多七天就能好了,用不著浪費什麼醫療資源。

湯之念自小身體素質就很好,印象中唯一一次發燒是一次全國大麵積爆發的流感。她燒了一夜,吃了退燒藥,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就又滿血複活了。

這次的小感冒湯之念也沒放在心上。

“湯湯,要加入話劇社嗎?”謝彭越朝湯之念揚揚眉,“聽Lucia說,你藝術課程還沒選下來,要不然乾脆來演話劇吧。”

IB藝術課程包括視覺藝術、音樂、戲劇等,話劇也在選擇範圍內。

湯之念從未接觸過話劇,沒有直接拒絕謝彭越,隻說自己再了解了解。

謝彭越轉頭問靳於砷:“Zak,你看湯湯都要考慮加入話劇社了,你就勉為其難演一下Darcy唄。”

“快吃你的飯吧。”靳於砷不用客氣地將切下來的一塊牛排塞進謝彭越的嘴裡,“話多得很。”

“就多就多!”

靳於砷又朝謝彭越嘴裡塞一塊肉:“閉嘴。”

“那你要不要來扮演Darcy?”

“不。”

湯之念好奇:“是《傲慢與偏見》裡的Darcy嗎?”

“是啊,怎麼?你感興趣嗎?”謝彭越眼神一亮。

湯之念搖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演這種劇目會不會太土了?”

謝彭越:“土?”

湯之念:“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沒有新意?這個劇目雖然耳熟能詳,可是換一種說法也是陳詞濫調的無聊。”

謝彭越聞言,難得默了默。

反觀靳於砷,人懶懶靠在皮質卡座裡,臉上神色明顯愉悅了不少,敞著腿坐著,伸腳踢了踢謝彭越的椅子:“聽聽,人家都比你有見地。”

謝彭越沒好氣地白了靳於砷一眼:“你懂什麼啊。”

“嗯,我不懂,你也彆老纏著我。”

“說得你多矜貴似的。”

葉開暢聽不下去了:“不是,你們兩個都還三歲吧?”

周曉瑤在旁邊抿著唇笑。

看著兩個小學雞吵架,湯之念改口:“其實我的想法僅僅代表我自己,我相信學長你的眼光一定更長遠,畢竟我從未接觸過話劇,而你帶領的話劇社去年還得過全國大獎。”

謝彭越一聽,大受鼓舞:“就是!”

湯之念默默低頭吃東西,意識到自己話有點太多。

絕大多數時候,她的觀點並不重要。

*

下午最後一節課上完,湯之念跟隨周曉瑤又去了一趟話劇社。可以說,恒譽國際的學生大多數從小就有一門或者多門才藝,或舞蹈、或樂器、或繪畫等等。

湯之念實在沒有什麼才藝,思來想去,現在唯一能夠考慮的也就是話劇了。

周曉瑤更是一個勁兒地拉攏湯之念:“來嘛來嘛,以後我們也有個伴!”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

“不會才要學嘛。況且,Kelsen學長人好好的,他從來不凶人。”

湯之念有些心動。

不過,經過這一周的上課之後,她有另外的一些計劃。

從話劇社出來,湯之念低著頭,滿懷心事準備朝公交站台走去。隻不過,剛走出校門口沒幾步,被身旁的車按了按喇叭。

是李叔叔。

李叔叔降下車窗,提醒湯之念:“小湯,快上車。”

這幾天湯之念往返校園都是乘坐公交車,倒也習慣。

車已經停下,這次靳於砷降下後車窗:“上來。”

湯之念再拒絕就顯得有些矯情,她繞到車副駕駛的位置,準備開門。

靳於砷一臉不容置喙地揚眉:“坐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