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於砷不感興趣。
“麵條你吃嗎?”湯之念問。
“不吃。”
“有燒麥,你吃嗎?”
“誰大晚上的吃那玩意兒?”
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那麼難伺候的人啊!
湯之念一臉無語地望向靳於砷,她站在冰箱旁邊,保鮮層的冷光投射到她臉上,一副幽怨模樣。
靳於砷收了手機,被湯之念這副樣子逗笑:“怎麼呢?你要罷工啊?”
“你到底餓不餓?”這個不吃那個也不吃。
“餓啊。”
“那你到底要吃什麼?
“不知道啊。”
湯之念合理懷疑,他根本不餓。
他就是以使喚她為樂趣。
靳於砷走到冰箱旁邊,他個頭高,就站在湯之念的身後,視線無阻地望向保鮮層。
保鮮層裡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各種水果蔬菜,依次用保鮮盒裝著。湯元做事情一向精細。
湯之念側頭,視線甚至還不到靳於砷肩膀。
為了讓他更好去冰箱裡搜羅,她讓開一點位置,肩膀不小心蹭到他的手臂。
靳於砷的存在感太強,兩人距離近,湯之念覺得自己周身好像被他的氣息包圍,一股清淡的香氣猝不及防地將她裹挾。
“阿嚏。”
湯之念雙手捂著口鼻,打了個噴嚏。
靳於砷側頭看她一眼:“行了,你一邊兒去吧。”
大概是怕她的感冒會傳染人吧。
湯之念乖乖地走到旁邊去待著。
靳於砷關了冰箱,打開了儲物櫃,在麵倒騰出來一個藥箱,拿了包感冒衝劑。他小時候經常生病,久病也成半個醫了。不過這些年體質上來了,幾乎很少再生病,隻是不久前從肯尼亞回來時感染了一場重流感,也不過是三天就好得差不多。
靳家對靳於砷的健康和飲食三餐尤其重視,時常都有營養師跟在身邊照顧,另外,日常的健身和鍛煉都沒有落下。
湯之念這點感冒症狀問題不大,就是淋雨著涼的。
“你晚上吃藥沒?”他懶懶抬眸。
湯之念老實回答:“沒有。”
“什麼體質?這都幾天了,感冒還沒好?”
他這病嬌少爺怎麼好意思說她?
湯之念深吸一口氣:“可能沒有那麼快吧。”
靳於砷給她扔了一包感冒衝劑過去:“接著。”
湯之念雙手接過衝劑,聲線柔和對他說了聲謝謝。
她洗了澡,難得長發披在肩上,看著少了一分精明,多了點可愛出來。
靳於砷白皙的麵頰上隱約可見一分臊意,他轉頭打開冰箱拿了一瓶水,擰開,渴了一小口。
湯之念在一旁接了熱水開始泡衝劑,杯子捧在雙手上,低頭慢悠悠地喝。
粉紅的唇上沾了一些藥液,晶瑩亮澤,抬頭問靳於砷:“你還要吃宵夜嗎?”
靳於砷食指在島台上輕輕點了點,不算自然的語氣:“你喝了藥,給我煮碗餛飩就行。”
他撂下話抬腳就要走,被湯之念叫住:“你等會兒不要忘了來吃。”
“你送我房間來。”
“我不知道你房間在哪裡。”
“二樓,上樓梯後左轉,直走到頭。”
“好吧。”
靳於砷走了後,湯之念一個人在廚房裡忙活著。
考慮到難伺候的大少爺,這次湯之念煮得小心翼翼,沒讓一個餛飩破皮,甚至還找了個漂亮的碗,認認真真擺了一下盤。
陶瓷碗有些燙,湯之念端著上了二樓,腳步略快朝左側儘頭走去。
樓上的格局和樓下的全然不同,房間相對較少,每個房間的麵積也更大。靳家這段時間難得那麼安靜,因為全家人都去了瑞士,隻留靳於砷一個人在家。不過即便隻他一個人,身邊保姆阿姨保鏢司機什麼的加起來也有十幾號人。
湯之念很快走到儘頭,那個房間的大門微敞開著。
“咚咚”
湯之念敲了一下門,無人回應。
湯之念又提醒:“我進來了。”
等了幾秒,仍無人回應,湯之念直接推門進去。
房間很大,準確來說更像是一個套房,裡麵布局清晰,有臥室、衣帽間、衛生間、書房、小廳。裝修風格則是現代簡約風,整體采用灰白兩個顏色。
此時偌大的房間裡隻開了一盞落地燈,小廳裡擺著沙發和茶幾,還有投影等。東西少,物品擺放井井有條,有種略顯孤寂的整潔。
湯之念將手裡的碗放在茶幾上,轉身欲走,卻和靳於砷撞了個滿懷。
靳於砷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浴巾鬆垮地圍著下身,頭發潮潤,身上還有幾滴水珠。
他的身材瘦而不柴,腹部有清晰的腹肌紋理,水珠順著胸前起伏的肌理線條落下,隱入灰色的浴巾中。
被湯之念這一撞,圍在腰上的浴巾“唰”地一下落了下來。
聽到動靜,湯之念下意識想要低頭,被靳於砷一把捂住雙眼。
他的手掌寬大,覆蓋了她整張臉。
“湯之念!你敢看一眼,你就死定了!”